徐向北得意地吹着口哨,对自己四飞铁胆的速度,砸出的角度非常满意,将四名绑匪全都砸趴下了,计算的角度完满无缺。
他洋洋得意地对苏新芸说道:“苏小姐,帮个忙,把他们皮带都解下来,将他们手绑起来,然后我们再……”
让他不明白是,苏新芸并没有按他说的,将赵长恒他们绑起来,而是从地上捡起一只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徐向北。
徐向北脸色微微一变,仍然嬉皮笑脸道:“苏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不能拿枪对着我。”
苏新芸眼中流出了泪水,紧咬着嘴唇:“对不起,你不应该掺合进来,你为什么要救他,你救了他,反而害了我。”
感觉像被猎枪子弹击中一样,胸口传来隐隐的痛,徐向北忽然全都明白了。
“他们去ktv,是你透露给赵长恒的?”
苏新芸神情变得非常淡定,手指紧紧地按在扳机上:“不错,是我告诉他们的,不仅是我告诉他们的,这一切都是我主导的。”
徐向北轻叹:“他可是你亲弟弟,你居然想要杀他,见你们姐弟俩一起来地海,我还真以为你们俩关系在变好,原来是变得成了仇敌,变到了必须要杀死对方的地步了。”
苏新芸眼神变得冷漠与憎恨:“你说的不错,他是我弟弟,但是从他出生之后,他成了我老爸老妈的宝贝儿子,而我这个大姐,就可有可无了,我老爸老妈将公司交给了他,我只能每天躲在阁楼里画画。我之所以去叛逆,因为我恨他们,他们都只会宠着新语,将他捧在手心里,我却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苏新芸说的话,弟弟苏新语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哭丧着脸说道道:“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我,你会受这么多苦,我愿意把公司分你一半,我不介意的。”
苏新芸的神情变得冷漠与残酷,木然地看着弟弟:“现在说已经迟了,如果我不是用枪对着你,你会这么乖吗?你会这么听话吗?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姐姐。所以今天,你必须死。”
赵长恒已经清醒过来,听到了苏新芸说的话,他一脸惊恐地对苏新芸说道:“我只想让他将订单交给我,不想杀他,你不是说只是吓唬他一下,怎么会要杀死他。”
苏新语苦笑:“赵长恒你真是个笨蛋,我不是说了,我们是因为欧洲订单减少,我才会减少你们芯片的份额,最近江城相宜集团玩具,抢占了我们苏氏玩具的欧洲市场,我只能削减产量,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听苏新语这么说,赵长恒露出苦涩和后悔的表情。
苏新芸一脸轻蔑地看着赵长恒:“因为是我告诉赵长恒,是你在骗他,是你有意想要跟雷鸟集团合作,削减长恒集团芯片订单。赵长恒,是被我骗进来的,赵长恒,你真是个没种的家伙,既然做了,就大胆地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我弟弟,由我控制苏氏玩具公司,我们以后所有芯片订单都是你的。”
赵长恒忽然疯了似地向外面跑去:“不,我们不想杀人,我只是想抢回订单。”
见赵长恒害怕地跑了,苏新芸一脸不屑:“赵长恒难怪总是失败,他的胆子比芝麻大不了多少。”
苏新语苦笑道:“徐总,对不起,连累你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你是个好人,你太相信我姐了。”
徐向北同病相怜地对苏新语道:“虽然你的样子让我讨厌,但是罪不致死,你姐虽然美若天仙,却心如蛇蝎,苏新芸,我最后再劝一句,你要是放下猎枪,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就要……”
抬了抬手中的猎枪,苏新芸娇艳的脸上闪过怜惜的冷笑:“你放我一条生路?你是不是分不清形式,现在是我拿着枪,是我主宰一切。”
忽然,苏新芸眼晴一花,猎枪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到了徐向北的手里,但是徐向北并没有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苏新芸,而是将猎枪扳成两截,扔在了脚下。
徐向北眼中透着淡淡的悲伤:“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不再重要,就算抓到你,我也高兴不起来,你让我太失望了。”
苏新芸忽然明白过来,真正控制全场局势的并不是她,而是徐向北,徐向北只是让她亲口说出了自己的邪恶,野心,罪恶。
货仓里一片寂静,只有彼此呼吸与心跳声,苏新芸修长的假睫毛轻轻地垂下,从小手包里取出一张信笺纸递给了徐向北。
从那纤细雪白的手指中接过信笺纸,徐向北看得很清楚,上面居然是自己的一张素描画,简单的线条,却画得栩栩如生,苏新芸的画技令人钦佩。
声音里透着无奈与沧桑,但是却单薄无力:“这是我想你的时候,我随手画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放我走吧。”
徐向北咬了咬牙,沉默了,苏新芸从他的身边慢慢地走过,两个不再相互凝望,也不再彼此问候,像是一对没有任何交集的路人。
苏新芸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就像她的泼墨山水画,只是在在这幅画里,一切渲染的丹青都是浓墨,没有了别的颜色。
徐向北将苏新语从椅子上解绑,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并打了电话报警,不一会,外面传来了警车刺耳的警笛声。
夜风寒冷,特别是夜晚的海港码头,更是寒风吹过,把衣服都吹透了。
徐向北倚在自己的车上,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前方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