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徐向北眼神一凛,以他超人的听力,听到路边的树林里上来快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非常迅速。
他瞄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瞪着自己的苏新语,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慢悠悠道:“你的阿钟要惨了。”
苏新语冷笑道:“阿钟那么能打,把这些小流氓都打跑了,你说他要惨了,你是不是糊涂了,痴人说梦?”
一个冷冷声音传来:“你小子敢找我的小兄弟,有种冲我来。”
一个魁梧强壮的大汉从树林里跑了过来,手里紧握着一只双截棍,气势汹汹指着阿钟。
徐向北嘴角扯过一抹神秘的冷笑,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他扔下北海公园湖里的大汉。
阿钟正打在兴头上,那么多人都被他打跑了,他拎着钢管向大汉砸过去。
但是大汉却是会武功的练家子,是这些杀马特少年的老大,手进而的双截棍更是舞得虎虎生风,威力不凡。
大汉手里的功夫并不弱,但那天到了徐向北手里,一点招数也施展不出来,一个照面就被扔下水了。
大汉手持双截棍舞得密不透风,一物降了一物,阿钟虽然打得杀马特少年哭爹喊娘,却不是大汉的对手。
脑袋,肩膀被大汉的双截棍抽了好了几棍,打得头破血流,又一棍重重打在额头,鲜血从额头流下来挡住了视线,他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苏新语吓得面无血色,没想到自己最信赖的保镖会被对方打倒。
杀马特们一起围着林肯车大吼:“出来,给我从车上下来。”
苏新语看了眼顾湘怡,在自己心仪的美女面前,虽然他极度害怕,也硬撑着要装得像个男子汉,打开车门下了车。
大汉一棍将前车灯砸得碎,得意地狂吼:“敢在魏海面前嚣张,你们找死啊。”
苏新语战战兢兢地说道:“住手,你们要是砸坏了我的车,要赔钱的。”
“赔钱,我让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把你的车砸烂的。”
大汉又一棍,将林肯车的车标砸得粉碎,惹得杀马特少年们尖叫连连,吹起了口哨。
苏新语被大汉用棍子顶在车门上,吓得面无血色,再也装不下去了,大呼救命。
阿容与顾湘怡都看向了徐向北。
阿容的眼神变得好斗,想让徐向北答应让自己下车揍大汉一顿,不过她知道徐向北不喜欢苏新语,没必要帮苏新语出头。
顾湘怡指了自己酒杯,意思是都喝了人家酒了,应该帮助人家。
知道顾湘怡要让自己出手,徐向北耸耸肩,对着车外轻轻地说了声:“好了,车标你也砸了,人也打了,放过他吧。”
大汉正想继续戏弄苏新语这个公子哥,却听见车里有人说话,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非常像那个让他在夜里恶梦连连的声音。
他警惕地跳出老远,用双截棍指着林肯车,恶狠狠地吼道:“谁,是谁说道话,给我出来,给我下车,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藏在车里。”
黄毛狐假虎威,也跟着大喊:“给我下来,不要藏在车里。”
那些杀马特少年们跟着喊:“下来,给老子下来。”
在一片喊杀声中,徐向北推开车门下了车,他哼着小曲,端着红酒,一付慵懒的神色。
苏新语一脸鄙视,瞪着徐向北,躲不了吧,这下,你也倒霉了吧,虽然他讨厌这些杀马特,却希望这些杀马特少年也揍徐向北一顿。
但是出人意料,当徐向北下车后,黄毛和大汉,还有一些曾经见过徐向北,被他扔下湖的杀马特,顿时噤若寒蝉,眼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
苏新语一脸地惊讶,这些家伙怎么不揍他啊,打他呀,你看他那么嚣张,还一边喝酒,一边散步,你们这些流氓出手啊。
他看出了哪里不对,黄毛在徐向北面前,居然在颤抖,刚才凶神恶煞,大声喊着给老子下车,但是看见徐向北之后,身体就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牙齿不断地上下碰撞,话都不敢说了,额头满是斗大的汗珠。
徐向北一脸微笑,端着酒杯,轻轻地品着美酒,散步一样走到了黄毛面前,语气和蔼就像问候老朋友一样:“小子,上次我跟你是怎么说的?”
黄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哥,我今天刚出院,就喝了两杯,我喝多了,一时高兴,没控制住。我什么坏事也没干,就是骑摩托车来回兜风了。”
徐向北邪笑着,死死盯着黄毛的眼睛。
黄毛感觉被恶魔盯住一般,吓得哭了,哭得非常凄凉,露出裹着石膏的脚踝:“大哥,饶了我吧,我的骨头还没长好,我只是出来兜风,什么都没干,连车漆都没有划掉一块,真的,你不信问他们。”
在徐向北面前,黄毛就像一个承认错误的诚实的孩子。
徐向北笑了:“好孩子,你要真是没做坏事,就不用怕我。”
徐向北扭头走向了他们的老大。
强壮的大汉见徐向北向自己走来,感觉从后脊梁骨升起一股寒气,面如死灰,他的双截棍都握不住掉在地上。
如果黄毛什么都没干,他则罪责难逃,他不仅打伤了阿钟,还砸坏了林肯车标。
他死死地看着徐向北,徐向北的笑脸,在他的眼里,可不是笑脸,而是恶魔般狰狞恐怖的面孔。
他再也沉不住气了,忽然拔腿就跑。
就像刚才从树林里跑出来一样,他来得快,逃得也快,眨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