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球碰撞的刹那,徐向北发现,小野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可见小野与自己一样,表面上没有动,但是杀机已经牢牢锁定了对方,以不变而应万变,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徐向北暗暗钦佩,小野风次郎虽然是让人讨厌憎恶的对手,但是耳朵的确非常灵敏,自己的四枚铁球刚从袖子里滑到手里,已经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现场看的人知道双方都没有动,他们耐心等待,但是电脑,电视前,观看网络直播的人,有很多人以为网络是不是断掉了,死机了,怎么视频画面一动不动。
为了让视频看起来,不被误会成死机,断网掉线,可苦了裁判,他不停地挥双手,表示我还活着,网络还连着呢。
见双方像石头一样,在擂台上一动不动,黄庆海眼睛眯成一道缝,隔着擂台看了眼对面的乔总。
乔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太过疲惫,居然仰坐在柔软舒服的椅子里,昏昏欲睡,旁边的王秘书在他要睡着打呼噜的时候,皱着眉头,轻轻地用胳膊碰了碰他,让乔总不要睡着。
乔总点了根雪茄,抽了几口才驱走了强烈的困意。
摄影棚中非常安静,连大声喘气的人都没有,大家都摒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擂台上,怕错过任何可能错过的细节。
忽然,摄影棚顶上的一盏射灯,啪地一声爆炸了,少了盏射灯,擂台上的灯光显得暗了很多。
射灯爆炸,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在大家顺着声音看向头顶,寻找是哪一盏灯爆炸的的时候。
擂台上亮起一道似闪电般耀眼的刀光,映得人眼发痛,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打起来了,出刀了。
很多人脸上闪过兴奋而幸灾乐祸的表情,脑海里浮现出鲜血景。
伴随着闪亮的刀光,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就像闪电与惊雷,密不可分。
当大家视线从头顶再次移到擂台上时,徐向北与小野风次郎仍然像比武开始的时候一样,一动不动,一个闭着眼睛,一个面现微笑看着对方。
大家不由得有些泄气,都是刚才那个该死的射灯,害得他们没有看到精彩的一幕。
其实如果没有刚才那盏爆炸的射灯,小野风次郎不会出刀,而徐向北也不会用铁球迎击,他们更不会过招。
两人脸上还是刚开始比武时,淡定的神色,其实各自心里却像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小野风次郎自认为一刀流最凌厉,最恐怖的一刀却斩在了坚硬的铁球上,震得他双手疼痛欲裂。
如果不是他功力过人,武士刀经过千锤百炼,还掺杂特殊矿物,柔韧性世间绝无仅有,这柄刀不是脱手就是断裂。
而受了小野风次郎一刀斩的徐向北,内心同样震惊。
刀上传来的强震力,震得他气血翻涌,看来下一次,得用大半的内力接刀。
徐向北还有一种感觉,这种刀势,有点熟悉,极似那天晚上黑衣人的刀路,但是动作比其更快了一分。
别看就快了这么一分,高手相搏,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一分之势,可定胜负,能逆乾坤。
就在大家感觉极为无聊的时候,摄影棚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大伙儿的视线看向门口,原来是麻子脸保安端着一瓶法国波尔多红酒走了进来,黄总无聊地喝光了葡萄酒,让麻子脸保安队长替他拿酒来。
忽然,擂台上掀起了呼啸的狂风,比从大门口吹进来的凉风更加凌厉,威猛,狂傲,惊恐,令人胆战心惊。
小野风次郎已经从半跪状态站了起来,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武士刀缠满黑布的手柄,每一刀似闪电惊虹,向徐向北斩去。
而徐向北双手凌空飞舞,就像一个跳芭蕾的舞者,随着他双手的挥动,场中不断响起密集的叮叮当当声音,震得人心乱如麻,紧张地像要吐血。
那络绎不绝的金铁交鸣声一会如呜咽的泉水,四处流淌,一会如激昂的战鼓震人心弦。
所有人看得心惊肉跳,只感觉一片光幕遮住了徐向北,光幕的外围,是小野风次郎凌厉的死亡之刃,光幕里面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光之屏障,那是徐向北的铁球。
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看不清刀势,更看不清徐向北手中扔出的铁球。
如果有人细心一点,他们就会发现,两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他们不是用眼睛去拼杀,用的是心,靠的是听力与感觉。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小野风次郎的师兄,左木,看得是满头大汗,面如死灰。
他没想到师弟的刀法已经到了听风辩器的境界,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华夏小青年,能与师弟抗衡,毫无败像。
他知道自己远远逊于擂台上的这两人,那天夜里败在徐向北手里的惊恐再次袭来,全身冷汗涔涔,仿佛那铁胆就要砸到自己的脸上。
黄庆海与乔山两人相视一眼,眼神里多了分焦虑,他们本以为这场比试会像以往一样,很快分出胜负。
但是现在迹象,让他们看不懂,他们看不懂刀法,更看不懂徐向北的双飞铁胆。
他们可是押了重金在小野风次郎身上,每人投了三千万,他们只关心自己的钱,他们感觉自己的三千万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雷子鸣对谁赢都无所谓,他只压了一点玩玩,两人打得这么热闹,让他感觉很新鲜,热血沸腾,仿佛自己来到了游戏世界中,正在拿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