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无法言说的琐事折磨着林伟阳,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终于恍恍惚惚熬到天亮。
他早早起床,把秦戈没洗的衣服洗了。
晾好衣服,拿起着水桶准备回厅时,秦戈打着呵欠从房间出来。
“昨晚没睡好?呵欠连天的。”他关切地帮她撩开粘在嘴角的头。
“嗯,你呢?你的眼睛略带浮肿,大概也没睡好吧?”她伸手轻抚他的脸膛,双眸满驻怜爱。
“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他轻声道。
“傻瓜,当初没我的时候。你不是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吗?我并没有离你很远,只是隔着一堵墙呢,我……”
“此一时彼一时。你的身体……还好吗?”
秦戈懂得林伟阳问什么,她的脸因娇羞而泛起两朵桃花,她骈指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嗔:
“你们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脑子里全是肮脏下水!没那个你不用过日子呀?”
被秦戈说穿心思,林伟阳臊得慌,他低头嘟囔两声,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低着头把水桶放回洗手间,又进厨房为做了早餐。
踩着自行车上班,林伟阳双腿乏力,那是连续休息不好的缘故。
把何娜交到他手里的数据比对完,他累得头晕眼花,想趴在办公桌上好好睡一觉,但何娜在里间办公,何倩也在旁边,且不时地侧头望他。他怎敢造次?便不时上洗手间用冷水洗脸……
中午下班,他终于撑不住了,午饭也懒得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朦胧中,他听到一个人在他旁边接电话,迷糊中,他似乎听到一个女声说:领导睡着了,等他醒了,我帮你告诉他之类的话语。
他眼皮不受控制,并没有留意身边打电话的人是谁。
有了中午一个小时的休息,林伟阳下午的工作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何倩让他到广告杂志编辑工作室帮杨飘飘处理一项工作。
林伟阳内心挺抗拒杨飘飘,他总觉得杨飘飘年纪轻轻思想不单纯,每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目的性极强。尤其她不时刻意给他飞来的崇拜眼神……
想起她趁他酒醉时的出格举动,林伟阳心里虚,但他硬着头皮去了。
林伟阳出现在杨飘飘面前,她并没有感到吃惊,平静地为他拖过一把椅子,微笑着对他说:
“领导,想不到最关键的时刻,又是你来打救我。”
林伟阳没有跟她绕弯客套,而是直截了当地说:
“我没那么悠闲。我有我的工作。我更不是主动过来帮你,一切都是公司安排的,说不上打救谁。”
杨飘飘读懂了林伟阳的表情,只好坐下,正打算把要林伟阳帮助完成的工作交代一番。
“哟,林伟阳,我以为你荣升领导之后,就黄鹤一去不复回呢。今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个门旮旯来呀?”梁田从外面回来,见林伟阳坐在杨飘飘的办公台边,她略一愣,马上嬉皮笑脸地揶揄开了。
林伟阳不理会梁田的冷嘲热讽,平静地说道:
“受领导安排,过来帮忙。”
“不愧是领导的爱将,哪里有麻烦,哪里就有你。包治百病哩,好一瓶虎标驱风油!林伟阳,既然你是来帮忙的,我不客气了哈。你先帮杨飘飘把她手上的杂志弄好,回头帮我。”
梁田的颐指气使在林伟阳的地头没市场,他一口回绝:
“梁姐,领导只让我帮杨飘飘把她手上的工作做完,没说让我帮你。你的工作你自己弄。你的任务做不完,可以向公司加派人手,公司安排我接手,我当然不能拒绝。”
本来嘛,依林伟阳的性格,别说梁田,即便公司的清洁工叫他帮忙,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的。可梁田曾让他吃过不少苦头,他对她有后天的心理排斥感。
况且她的话语带有很强的命令语气,这种不分场合的命令,尤其当着几个新人的面,摆明了在他面前耍威风嘛,他能不产生抵触情绪吗?
“喂,林伟阳,我叫你帮我不是帮我做工作,而是帮我处理其他事情,这些事情,跟你可有一点关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没得到我的同意你敢走,小心我到‘爱琴港湾’拎你!”
梁田的话夹带威胁,工作室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林伟阳身上。
杨飘飘多聪明呀,她从梁田对林伟阳说话的语气、方式,以及她话里的弦外之音,立刻怀疑林伟阳跟梁田有不一般的关系,她表情复杂地望着林伟阳,妄图从的表情变化寻得一些蛛丝马迹。
林伟阳果然脸色微变心头慌乱:“坏了,又要掉进梁田的狼窝里了。”
他领教过梁田的厉害。梁田傻的时候很傻,精明起来,连鬼都骗得回去帮她拉磨。想起与她不可描述的往事,他怵了,但又不能在新人面前对她服软:
“先声明一点!你的私人事情,肯定与我无关,工作之外的事情,下班处理;要是事关工作,我不清楚领导会不会有其他安排,如果忙不过来,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梁田嗤笑:“哟——公私分明喔!你那些小伎俩骗骗小姑娘还行,想骗我?你是姜子牙!姜的子芽——嫩!”
跟梁田斗嘴,林伟阳自忖秀才遇见兵,再争拗下去,他败得更惨!所以,他聪明地闭上了嘴,以沉默来宣告自己已败下阵来,并甘愿服输。
他的脑袋测过杨飘飘的电脑屏幕,示意她把要做的工作调出来。
杨飘飘感受到了林伟阳的尴尬,虽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