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千里,在真正坐在车厢内,只剩下河马和肖胜两人时,后者便收起了那份‘恼怒’,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份风轻云淡。
沒有逃逸者的慌张和紧张,反而多了几许摒弃现有身份的舒爽,特别是在即将出新宿区时,把斥候也接上车后,这三名上了隐忍黑名单的华夏人,还真就短暂享受着大岛国的美好。
时局的突变,是任何人都无法预估的,特别是肖胜为了博取川下次郎的信任,真就‘引’川下英和上钩并抹杀后,这一盘局就已经有些偏离主道了。
坐上车的斥候,先是转达了上面对于肖胜这一行为的‘谴责’,他的鲁莽,使得龙组安插在东京都的棋子,又要重新部署,但是肖胜的回答也是极其简练:“如果就这样一直拖下去,我只会是一个社团大佬,充其量算是川下家族的上座之宾,但要是说顺藤摸瓜找到隐忍在京都的总部,别说半年,半辈子都难。”
“可头,这万一川下次郎过河拆桥,那我们……”言已至此的斥候,不再赘言,坐在后排的肖大官人,抚摸着自己的寸。
带着几许奸诈笑容的回答道:“那就让他身败名裂,比死还难受。”
“可对于我们來讲,岂不是又断了线,还是抓不住问題的重点,我们來岛国是为了隐忍总部。”
斥候的话无不道理,想让川下次郎倒下,肖胜有过几次机会,哪怕他身边有隐忍护着,肖胜自信也能得手后全身而退,可死了一个‘川下次郎’会有另外一人接手,川下家族不倒,子嗣不绝,就不乏上位者。
“其实你们有件事都忽略了,真正执掌川下家族,与隐忍关系匪浅的,不是每一任族长,而是川下家族的长老团,一个毫无根基的川下英和,在得到长老团的倾向后,就让川下次郎如此枕戈待旦,甚至不惜叔侄之情痛下杀手,这还不够明显吗。”
“头,你的意思是……”
“无论是上一任川下社长,还是这一任的川下次郎,都不过是给长老团打工的,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不然,真正的权利,还是掌握在这些长老团手中,而直接与隐忍关系匪浅的,则是这些老家伙们。”
听完肖胜的分析,两人还是有些似懂非懂的望向他,心直口快的河马,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道:“难道我们直接去找这些老家伙们,跟踪他们。”
“开为什么玩笑,老爷子们在岛国打下这么多暗子,都沒能现什么蹊跷,你真以为就靠我们三个,能完成这一‘壮举’,我才二十**,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听着肖胜这夸张的一番话,车厢内的斥候和河马,都不禁‘嘿嘿’笑出了口,目光望向窗外的肖大官人,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坐山观虎斗。”
“嗯。”听到这话的斥候,猛然扭头,又与河马对视一眼,思绪貌似捋清了些许。
“康熙上位之初,鳌拜联合一些辅臣把持着朝政,一天两天不‘还政’还好,可久了的话,势必会让人痛下杀心,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有了后面康熙杀鳌拜的史实,川下次郎真的甘于像现在这样徒有其名的‘族长’之位吗,不尽然吧,否则也不会有杀川下英和之举,两方之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势力,如果真的‘强强碰撞’,你们觉得会生什么事。”
面对肖胜的质问,斥候脱口道:“势必会惊动隐忍高层,从而出面调节,但前提是,两方得有着相差无几的势力,同时,有着一个‘不死不休’的理由。”
“理由……川下英和的死算不算,信任危机的川下次郎又敢不敢呢,至于势力……狗急了都能跳墙,更何况是人呢,这就得看我们怎么操作了,关于川下次郎与我的那段对话录音,经谁手交给长老团很是关键,毕竟,从冢本大郎这个身份來看,有了恻隐之心的他,才会让长老团忌惮,一个不择手段的族长,沒有哪个老家伙甘心放权给他吧。”
肖胜的一番‘剖析’,着实让斥候和河马两人不寒而栗,这样的算计,一旦成功对于整个川下家族的打击,将是致命的,而依靠着川下家族反哺资金的隐忍,势必也会沉不住气。
“火中取栗,头,这个时候的你,可得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啊。”河马的话,再次引得车厢内的三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身子前倾的肖大官人,掰着前车座,小心翼翼对斥候说道:“联系一下在岛的龙影负责人,务必在近期把这个计划进行起來,一时间,我还拿不准川下次郎的态度,但在此之前,我得让他有种危机感,另外,让外围人士帮我向川下家族施压,特别是现在川下次郎长子所接手的产业,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出现大状况。”
“我明白了,这事我去办……头,从你的角度來讲,川下次郎会不会杀人灭口。”
“一半一半吧,但就目前而言,他还是想让我为他打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得。”
出了东京的斥候,直接打车朝着龙影联络点走去,而河马载着肖胜,漫无目的的朝着极北方向驶去,物色了一片人烟相对稀少的小镇,下了车的肖胜径直的走向路边的电话亭,从兜里掏出硬币,塞了进去后拨通了川下次郎留给他的私人手机。
正在为川下英和的死,忙得焦头烂额的川下次郎,突然感觉到怀中私人手机的震动,本沒有就此结束他的会议,而是继续说下去,直至怀中的手机第三次震动时,他才起身朝着会议室隔壁的房间走去。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