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到了!“半坡城”!
站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古老的城门前,拾仔抬头看着城楼上半坡城三个大字的时候,不禁兴奋地叫道。
但就在此时,拾仔身后传来杂乱且急促的马蹄声、吆喝声、以及行人仓促回避的各种声响。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马蹄声)
让开!让开…前面的别挡道!快让开!!恶人甲
喔哟…路人甲
娘,小心。路人乙
我…我的柴…路人丙
哗…噼里啪啦…(柴草落地声)
啪!(马鞭抽打声)
啊……(路人丙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让你让开你不让!找抽!恶人甲
声音越来越接近拾仔,这时响起另外一把吆喝的声音,恶人乙:该抽!……喂!前面那个!快给爷让开!…恶人乙喊完,前面挡他道的那个黑发青衣的男子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呆头呆脑的,好像是抬头看着城楼在发呆。他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于是扬起手中的马鞭,待马跑到那人身后的时候,他恶狠狠地叫道:让你挡爷的道!我不抽死你!话毕,手中马鞭便朝拾仔扫去!
哎呀!鞋带松了…拾仔在马鞭快要扫中他肩膀的时候,忽然蹲了下来;然后拾仔头顶嚯!的一声,一道劲风拂过。
恶人乙咦?的一声,伴随着嗒嗒嗒嗒…的马蹄声,跑开了。
咦?什么东西?拾仔用左手取下鞋子上面的一根草,才抬头看了看,又摸了摸头顶,站了起来,继续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根草,我就说嘛…这鞋没有鞋带…呵…话没说完,他感觉四周尘土飞杨的,连忙扔了那根草,用左手捂了捂鼻嘴,然后索性用左手在面前扇着风。
啧!恶人乙
算了,办正事要紧。恶人甲
算这小子有****运…恶人乙
一行两个恶人、两匹快马,跑进了半坡城…
哎哟…这…这小伙子,运气真好。待恶人远去,老妇人路人甲对儿子,说道。
是啊!不然就像樵夫,肯定要吃上一鞭子了。老妇人儿子路人乙,回答道。
哎哟…我的背…哎哟…我的柴…樵夫路人丙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后背,一手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柴草。
马蹄声远去,拾仔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这才回过头,便看见樵夫那狼狈的样子,他连忙走过去,一边帮忙收拾柴草,一边询问道:大叔你没事吧?
樵夫愕然,并没有直接回答拾仔的问题。
收拾着柴草,抽空看了看樵夫的后背,拾仔又对樵夫道:没事的大叔,就破了点皮,我帮你收拾完了,再涂点药,不到半刻,便可止痛。
…小…小兄弟…谢…谢了啊…樵夫定眼看着面前蹲下来,帮忙收拾柴草的人,过了许久,才不自然地,道谢道。
客气。拾仔笑了笑,继续帮忙收拾。
这时,老妇人在她儿子的搀扶之下走过,看见了这一幕,不禁停了下来,看得出神。也是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然后无视了正在询问她“身体是否不舒服?”,“娘?”的儿子的问话,伸出了手,拍了拍拾仔的肩膀:小伙子!
嗯?老人家?拾仔边收拾,边抬头问道。
好孩子!如今这世道啊…还有你这样的孩子…难得!难得啊!说完,老妇人笑着,有点生疏地伸出了大拇指,称赞起拾仔。
呵…拾仔只是朝老妇人微微一笑,作为回应,便继续收拾起散落的柴草。
娘,我也去帮个忙吧!
去吧…
哎…太感谢了!樵夫嘴上依然道谢着,但是心中不禁感慨起来:大娘说的太对了“如今这世道”还会有好人吗?不!还有好人!除了面前的,还有不少!因为这里是…半坡城!
客气…路人乙说完,已经开始帮忙收拾了,很快,两人便把柴草收拾好了,堆成一堆。然后,路人乙又说道:你受了伤,而这位小兄弟的右手…貌似也不方便…不如让我来捆吧!
行,那你来吧!拾仔也不推搪,站了起来,左手往身上擦了擦,便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竹筒,递到樵夫面前:来,大叔,搽药。
樵夫接过小竹筒,看了看自己双手,又看了看拾仔的左手,有点犯难了:呃…
来,用这个吧!老妇人从腰间取下一条白手绢,递给了樵夫。
樵夫看着老妇人,老妇人又把手绢靠前递了一下,樵夫这才接过,道:谢了…大娘。
樵夫握着白手绢,打开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了一些金黄色、像蜂蜜似的粘稠状液体到白手绢上面,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的,抬头看了看拾仔;拾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樵夫反手用白手绢把药涂在了伤口上。此时,路人乙已经为樵夫把柴草捆好了。
好了,我们先进城了。老妇人待儿子回来搀扶之后,便对二人道别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樵夫发现伤口果然不疼了,一个激灵站起来,把小竹筒还给拾仔,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道:神了!神了!真不疼了!
拾仔把小竹筒收回怀中,笑道:没这么神,只是止痛的,你进城之后,还是先去找医者看看。
呃…好的,谢了。樵夫一把背起柴草,看了看拾仔,又问道:小兄弟,看你的衣着…外地人?不…外国人?
大叔好眼力,我来自南方的。外国人!拾仔笑道。
噢?南方人都是蛮子…咳咳…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南方…樵夫本来就个粗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