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名警察突然推开调解室的房门。
他走了进来,宁谢二位警官的嚣张气焰立即收起,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退到一边,两只手的手掌交叉,放在面前。
“赵局!”
破门而入的人原来是观山县的警察局长,他满脸横肉,撑起制服像是一尊狰狞的恶佛。
不怒自威!
王经理见他进来,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连呼吸都控制着节奏。
周怀泽也咽着口水想要站起来,却被周天制止。
宁警官紧绷的脸慢慢缓和,堆起菊花般的笑容,“赵局,这种小案子,您怎么来了?”
“小案子?”赵局长满脸严肃,“人民的案子还要分大小?”
“我告诫过你们多少次,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公民,在人民的纠纷面前我们要一视同仁,你们是不是记不住我的话?”
周天乐了,这种场合下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有几个是善茬?
“小伙子,你很不错,”赵局长皮笑肉不笑,“堂堂西川大学的学生,跟着家里人一起当钉子户,被人举报到了庞书记和陈县长那里,待会县里边两位领导会亲自到局里边来,你们到时候好好解释吧。”
赵局长一声闷哼,指了指碎在地上的桌子,宁谢两位警官赶紧扑腾着收拾。
赵局长对周天一家人极度仇恨,这一整年来他兢兢业业,好不容y县里边没有出大的治安案件,眼看着今年的先进个人有了着落,谁知到了年关被周天这么一闹,直接惊动了县高官h县长两位大领导。
他看向周天,眼中带着毒辣的怨恨,待会只要庞书记把他扰乱工程建设和袭警的罪名坐实,他便立刻给西川大学的校长打电话。
周天发现了赵局长眼里的怨恨,他自己反而摸不着头脑了。
之前他给安宜静把事情完完整整交代了一遍,而且似乎她的大伯已经给县高官打了电话,到头来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个受害者。
没有天理啊,官官相护啊,妈的这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他还满以为安宜静打完电话之后,警察局长应该立即冲进来赔礼道歉呢。
“赵局,庞书记给你打了电话,”周天试探道,“他是怎么说的?”
“庞书记谈话的精神是你可以随便了解的吗?”赵局一喝,“他只是嘱咐我们按兵不动,等他亲自来收拾你!”
“好,那我等着他亲自来收拾我!”
筑基期的周天灵觉足足有50米,他仔细感应着周围的摄像头和各种设备,丹田之中精元催起。
等到县高官过来,如果事态不可控,他不介意再多教训几个人。
不要怂,就是干!
老子都已经筑基期的大修士了,面对几个小警察和几个小商人,怎能受了委屈。
至于爷爷,万不得已便让他暂时睡会吧。
周天心中有了打算,嘴角又挂起淡淡的笑容。
笑容使人自信,自信使人强大,当你不知道做啥的时候,朝着对方笑,对方就心虚了。
在某些时候,警察的速度总是很快的,比如宁警官和谢警官只用了一分钟便换了一张崭新的桌子。
“去会议室搬两根舒适的凳子过来,待会书记来了先请到这里来。”赵局心中算计,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能把今天这档子事给圆回来。
“那个什么经理?”赵局颐指气使。
“王,王,您叫我小王就行!”王经理点头哈腰,没了眼镜的他更像一条哈巴狗。
“把你们老狄也叫过来,”赵局转动着嘴唇,“今天当着书记的面,一定把那件破房子给你们拆下来!”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拆我们的房。”周天语气中没有情绪,只是淡淡笑着看向赵局。
“这条狗不行,你不行,他庞书记也不行!”
“放肆!”宁谢两位警官冲出来护主,却被赵局笑着拦住。
“都是大人了,和一个脑子读傻了的学生较什么劲,”赵局搓搓手,又扯了扯指头,“待会书记要来,咱们把现场保持得干净些。”
“也是,我也这么想。”周天笑着坐了下来,拉住周怀泽有些颤抖的手,“爷爷您放心,我找的人比县长大多了。”
“天儿,他们当官的都是一家人,咱们惹不起啊,要不房子让他们拆吧。”周怀泽虽然积郁,但哪里惹到过县里边的警察局长,赵局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这让他感到极为恐惧。
自己老两口吃点亏也就罢了,怕就怕影响了自己孙子的前程。
周天没有搭话,爷爷这一辈的人遭过不少罪,一个县里边的警察局长对他们来说比天官大老爷还要来得具体。
时间慢慢过去,王经理见调解室里边的几位警察等得烦闷,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给这几位大老爷点上。
赵局坐在椅子上,悠然地抽着烟,一只手的关节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响。
等待是最让人恐惧的,周怀泽看着他们陆续吐出来的烟圈更是担心,周天悄悄渡过去精元,周怀泽感觉到了暖意,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这时,走廊里响起了一串响亮而急促的脚步声。
庞书记来了!
赵局紧张地走到门口迎接,屋子里边的其他人赶紧离开凳子,站得笔直。
“庞书记好,陈县长好!”
只见两名四十五岁上下的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黑色的皮鞋擦的锃亮,额间有些花白的人正是庞书记。
庞书记与陈县长在门口停了下来,忿忿瞪了赵局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