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说的话阿枣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看他抹黑河神不遗余力, 心里暗暗撇了撇嘴, 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 只抬头望着房梁。
薛见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掉马的可能,毕竟河神阿枣又不能天天见, 因此抹黑起来不遗余力, 最后下总结陈词:“你可真是没眼光。”
阿枣:“”
薛见见她不说话, 知道她不信, 不过无妨,天长日久潜移默化她总会信的。
阿枣倒是挺好奇他怎么知道的, 却不方便多问,又怕他去找河神麻烦,干笑道:“原来对河神倾慕过一时, 但现在已经想转过来, 早已熄了心思。”
薛见不知信了没信, 帮她把一缕青丝别到脑后, 似笑非笑:“熄了心思?那你现在对谁有心思?”
阿枣眼观鼻鼻观心:“人又不是离了情啊爱啊活不了, 卑职现在心如止水。”
薛见点了点她鼻尖:“真的心如止水?”
阿枣顿了下才点了点头, 没留神他突然凑近了,在她鼻尖亲了下, 揉着她的唇瓣:“真的?”
阿枣还以为他又要亲自己, 一时不知道该退后几步还是该推开他, 生生僵在原处, 看起来倒像是等着薛见来亲吻她, 觉着心也不怎么止水了。
薛见却忽的直起了身,勾唇笑道:“撒谎。”
阿枣:“”
她恼道:“您要没什么事,卑职先退下了,我还有事要办呢。”
薛见听着卑职俩字忒刺耳,挑唇一笑:“卑职?你是我下属?”他说完仔细瞧了眼阿枣的脸:“我倒是听过易容术这一说,却没想到竟这技艺竟这般巧妙,也没见你带传闻中的皮质面具。”
阿枣听他说这个便来了兴致,得意洋洋地自夸:“也有用皮质面具易容的法子,不过那算下乘,水一泡就裂缝了,我这可是一点一点自己画的。”她顿了下又道:“不过我和我哥的脸型有几分像,才能画好,要是长的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还得借助面具。”
这种易容术其实类似于上辈子常在微博刷到的仿妆,不过要更复杂一些,画出来也更惟妙惟肖。
薛见瞧她得意的小模样不觉一笑,唔了声:“说的倒跟真的似的,可我实在想不出你竟有这样能耐。“
阿枣见他鄙视自己,跳起来就要给他瞧瞧自己的厉害本事,忽然又觉着不对:“殿下您什么意思?”
薛见自己在帽椅里坐了,突然又把她揽到怀里,不顾她挣扎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想看你穿女装。”
阿枣转头正要瞪他,薛见悠然道:“也省的我抱你像是抱男人。“
阿枣嫌去易容麻烦,正要回嘴,却被薛见半哄半骗地卸了易容,他捧着那张脸细瞧,伸手碰了碰那瓷白的肌肤,将她揽入怀里,若有所思地道:“也不知你兄长什么时候才能好。”
阿枣恢复女装不难,可身份不明的女子,做正妃宫里宫外都要诟病她,只能等到沈入扣彻底好了,她才能恢复身份嫁进来。
阿枣不知道他这句感叹从何而来,更没想到他一下子想了那么长远,用力推他却没推开,只得由他去了。
他不知想到哪里,意有所指地道:“你每天绑着就不难受吗?”
阿枣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里,红着脸窘了下,不过立刻回嘴:“不难受!这不是殿下该操心的!”
薛见懒洋洋地道:“怎么不是我该操心的,要是绑出什么毛病来,以后你我有了孩儿可怎么办?就算你不上心,你的夫君也是要管一管的。”
阿枣震惊地看着他的脸皮,这什么人呐,谁给他的自信以她的夫君自居?这是用了多少飘柔?
他见她一脸惊怒,又转了话头,悠悠笑道:“不过想想你是有八两重还不显山不露水的,区区这个也算不得什么了。”
阿枣再跟他没得话说,趁他不注意,一把把他推开跳下来,告了个罪正要往出跑,就被薛见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你还没易容,这是要去哪里?”
阿枣这才想起来,又掏出怀里藏着的****罐罐准备涂涂抹抹,薛见却拉住她,将她抵在椅子上亲吻她的眉眼,又低头摩挲着她软嫩的唇角,见她眼底泛着水光,不知是羞还是怒,恰如菡萏含露,娇媚难言。
他担心自己忘形,这才松开她:“你忙吧。”
阿枣惹不起躲得起,离他远远儿地开始化脸,然后转身拂袖去了。
薛见这府邸说小不小,但传谣言也就半天的功夫,她一回到长史当差的地方,王长史就逮着她斥道:“你好糊涂啊!怎么连皇上送给殿下的人你都敢摸上手,你不要命了不成?!”
他这话出于一片好心,阿枣却一头雾水,细问了才知道传言,立刻反应过来南弦想害自己,气的想找到南弦给她两拳,她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勾引薛见就安安生生地勾引薛见,扯上她做什么,敢不敢敬业一点?!
阿枣越发觉着这人太能作妖,放在府里不能心安,她向王长史解释了几句,见他半信半疑也只得随他去了。
下差之后天色将暮,阿枣收拾东西回家,却见一行人押着南弦和她的丫鬟往偏院走,可能是要先把她关一阵再处置,南弦仗着自己是皇上送来的人,可劲作妖,府里的下人见薛见没表态,又敬着南弦是皇上送来的人,不敢苛待,因此才跟她得逞撞了阿枣两回,这下没了顾忌,抬手抬脚把她硬拽出去了。
阿枣不知道这般对皇上送来的人算不算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