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破空,如闪电般直向章君道的脖颈劈去,荡起的风声,几欲刺穿人的耳膜。
田来义虽是神情自若,强装路人,但装扮依旧,及至近前,却早被发现。章君道脚下生风,飘然后退,避过长刀劈击,笑道:“不错,不错!未去寻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田来义一刀劈空,顺势转身抬脚向后猛踢。这一脚来势凶猛,迅捷如电,踢得空气轰隆爆鸣,若是踢在凡俗之人的身上,必定筋骨俱碎,瞬时化作肉泥,可想而知此招的狠辣之处。
章君道却是丝毫不惊,手一抬,便抓住了田来义的脚踝,手臂连续轮动,不断的将他狠狠地砸在地上,哈哈大笑道:“似你这等杂鱼,再多来上一些,也还是不够瞧的!”章君道忽觉此时情景有些熟悉,略一思索,便记起那日人猿正是如此对他。他心中怒气爆起,直接将手中的田来义当做人猿,于大街之上来回奔走,四处打砸,将整条街道砸的坑坑洼洼,烟尘滚滚,四处一片狼藉。
大街之上慌乱四起,行人惊声尖叫,四处逃窜。有那倒霉运的,躲闪不及,只要是被轮到,必定就会骨断筋折,倒在地上口鼻窜血,抽搐几下,不一时便气绝身亡了。
章君道环目四顾,见行人惊慌逃窜,你推我挤,相互践踏。顿觉有趣,轮动着田来义向人多处打砸行去。不一时,整条街道便是血水横流,不知倒毙了多少尸体,多是奇形怪状扭曲的不成人形。章君道志得意满,凝眸细观,如赏美景,侧耳倾听,似赏雅乐,心中怒气渐消,不觉展颜哈哈大笑。
田来义被摔的耳鸣目眩,七窍流血,五脏俱痛,受伤颇重。他奋起余力一腿奋力弯曲,一脚猛向章君道的脸上踹去。章君道扭头躲过,猛地一轮,将他向前掷去。轰的一声,便将街边店铺砸塌数间。田来义一得自由,便自灰尘中俯身窜出,高呼一声:“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章君道心中微惊,忙向四周望去,见有不怕死者,正远远围观,却无一人敢迈步上前相助,哈哈大笑道:“瞎嚷嚷什么,你的同伙早已逃了!”说完,飞身上前,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田来义的眼前,一脚向下踏去,将他踩入泥土之中,脚底印在他的脸上。
田来义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心中羞怒交织,却仍在高呼:“怎么还不动手?”
章君道不再相信,将他踩在脚下,脚底在他的脸上,上下左右,反反复复印了个遍,随后一脚将他踢向围观者,说道:“吓唬谁呢?睁大你的狗眼瞧瞧,看看哪个是你的同伙?”说完快步追去,劈手击毙一人,问道:“是这个吗?”惊得围观者四散而逃。及至近前,张口喷出一道白气,飞入空中,化作一柄大锤,向下猛击而去。
翁宏业天生胆小,思及将要拼杀,心中忐忑万分,伪装起来自是极其用心,直至爹妈见了也认不出来,方才作罢。他藏于人群之中,与路人无异,每有惊险,必是惊叫奔逃。若不是见聂鸣东立于不远处,紧紧的盯着,恐怕早已远远地逃了开去,心中暗自祈祷,最好两人同归于尽,其次一伤一亡,再不济也是同受重伤,是以迟迟不愿出手。
聂鸣东含笑静立,默默地望着翁宏业,眼中凶光滔滔,心中祈求能吓住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尽早出手结束了这一切。若是别有他法,谁又会指望着如此胆小之人上前搏杀呢?自从药王谷覆灭之后,聂鸣东已经有二十余载没有沾毒了,平日里少与人争,来往的皆是凡俗之人。此次出行怎会料到,竟生出这么多的波折来。若早知如此,必会毒物满身,任他谁来,凡敢近前者,皆令他闻之亡魂,触之断命。
轰的一声巨响,田来义便被那大锤锤击得似若离水之鱼一般跳跃不定,不一时便躺在地上不动了。他胸腔坍塌,血水长流,眼中遍布血丝,向四处一望,红通通的一片。此时,他脑中一片清明,什么仇恨,什么怨气,统统都渐渐消散了。人生于世,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余者皆是谎谈!
翁宏业见田来义身受重伤,不由地向聂鸣东望来,只期盼着他心中胆怯赶快离去。却不料,竟见聂鸣东自怀中掏出一物,仔细一瞧,竟是一颗丹药。
聂鸣东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将那丹药往口中一丢,吞了下去。接着一手向章君道一指,一手在脖子处横着一划,嘿嘿一笑,转身便走。
翁宏业顿时便被惊出一身冷汗,只觉通体冰凉,心中悲呼:“要死了!要死了!我中毒了!我中毒了!”他转眼向章君道瞧去,见其正缓缓地向着田来义行去,心中又怨道:“全都是因为你!不然我也不会身中剧毒。虽然你也同样如此,但是我也不要先于你而死!”他心中怒气渐盛,来不及细思,只愿尽早结束这一切,也好赶快去寻聂鸣东求取解药。他体内能量勃发,张口喷出一道青光,瞬时化作一条青龙。
那青龙头角狰狞,鳞甲放光,冰冷冷地注视着一切,好似人王临世,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稍一舒展身姿,便一声长啸,腾空而起,瞬时便至章君道身旁,一缠一绕,便将他紧紧捆住,龙头高高翘起,目光幽冷地注视着章君道。
章君道正满心欢喜,只道宝图即将到手,稍一放松,便被捆住。他抬眼向上望去,见那青龙口中獠牙狰狞,每一呼吸似有腥臭之气喷出,心中大惊,高声讨饶道:“小子是大燕清涧章氏嫡传公子,不知哪里有得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