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二猴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得很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七彩迷虹灯一闪一闪,令人头晕目眩。
可是,本该座无虚席的卡座却显得空旷,舞池里除了看场子的几个后生在浪荡,随乐摇摆,一点没有把火热氛围衬托出来。
公家人经常光顾,经常检查的地方,老百姓一般都会敬而远之。
更何况昨天那么大阵仗,警报响了整夜。
满城风雨为谁吹?
哪还有人来?
二猴有点憋屈,说好财源滚滚,你却半道偷溜,对得起我的投资么?
道上有一句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损失必须有人补回来。
“二猴哥。”
小弟急冲冲跑进来,驼着背,两手撑住膝盖,喘粗气说:“打听过了,昨天阴咱酒吧的不是大毛和三把火。”
“嗯?”眉头一挑,:“除了他俩,别银跟我没什么仇吧?”
“有仇。”接过烟别耳朵上头,舍不得抽,“道上疯传,酒吧出事就是救张拉娜那伙银干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没时间睡她。”
“不可能。”
二猴摇头,笃定说:“那伙银要想收拾我,还用这种烂手段?光酒店停车场那两辆东风猛士,还有那些当兵的,拿我和剁草一样。”
“我觉得……肯定是他们。”小弟犹豫一下说:“那伙银里头有个叫王尉,是顺丰的董事长,这次来咱哈市就是为了收拾孙银根,道上说这伙银看不起咱,说咱哈市没银,全是耸货,一天天除了会瞎扎哄混迪厅,做皮肉生意,穷得像狗……”
道上的风言风语,被小弟一字不落,还稍微添油加醋的转达。
二猴越听,脸色越铁青。
出来混讲一个义字和团结,我们哈市人斗归斗,但从没有刀兵相见过,都留着一线。
谁要是敢在我们地头上拉屎,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你打成狗娘养的。
再想起自己白天的怂样……
我堂堂大佬,抽根烟都得问别人,窝囊成个蛋了。
连姑娘都没来得及碰一下就被人家救走,难道老子不要脸?
还有断我酒吧财路这事……
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
最后一咬牙,手高举,狠狠将只抽了两口的烟摔地下,狠说:“给我联系大毛和三把火,老子这酒吧不开了也得磕死他们,不能让他们说咱哈市无银。”
“好!”小弟豪气云干,眼里带着敬佩,我果然没有跟错人。
……
钢球是个小后生,大概是被社会风气影响,上学时就一心幻想自己是“道上”人物,谈天说地从不离“大哥”这词。
因为这样有股威风劲儿,似乎能止小儿夜啼,去哪都可以昂着头,咱是社会银儿,你怕不怕?
这回奉命去给王尉他们上眼药,钢球和兄弟们想了想,得先知根知底。
打听张上在哪并不难,社会人比情报局的消息还灵通。
只是在停车场看见那俩东风猛士的时候,他觉得,社会人唠社会嗑,当兵的嗑我得躲着点。
但,羡慕还是可以有的。
“这车真炫啊……”
“妈的,俺什么时候要能开上这车,三年不睡婆姨也行。”
小弟擦着口水说,摸了摸肌肉爆棚的车身,用力扳了一下车门把手,幻想车没锁门。
“你说这车得多少钱?”两手捂住脸颊两侧,把头贴在车窗上,努力望。
“少说得几百万。”
“不只。”
看了一阵,钢球犹豫一下说:“要不咱先撤吧?再探一探他们的底细,要真是当兵的就回去提醒一下大毛哥,甭踩着炸弹,磕了牙。”
“有道理。”兄弟们准备走。
“不过,咱正面惹不起他,给他车上尿一泡恶心一下可以吧?”
“……”
房间里。
特种小队长怀里突然响起“嘀嘀嘀”的警报声,东风猛士的电子车钥匙一下一下闪着红光。
“有人在我们车上做手脚,拿设备。”
有队员立马将手提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开机,行车记录仪显示出汽车周围的情况,将钢球等人的相貌一丝不落传输过来。
队员们一看,面面相觑……
屏上一只硕大且丑陋不堪的鸟正对着镜头滴尿,完事还得瑟一下,用手扶着甩了甩。
然后大鸟远离记录仪,变成毛毛虫,那人开始踮着脚尖勒紧裤腰带。
队长看得脸色铁青,沉声说:“一组保护老板,二组跟我去收拾他们。”
“是!”
可他们住得实在有点高,二十三楼,电梯都没坐,嫌慢,直接跑下来的,停车场里早不见了钢球等人的身影。
将三辆车全方位检查一遍,确定除了那泡尿,没有做任何手脚,让一位队员开出去洗车,队长去和张上汇报这事。
“哈哈哈,真他妈爽……”
钢球兄弟几个喘着气跑了好久,站路边笑得前仰后合。
“再牛逼又咋滴,还不是得受爷的尿。”
“妈的,要不咱先别给他们上眼药了,就天天来尿,给孙子把车尿成粪坑。”
“……”
社会银们正兴致勃勃的谈天说地,特种队员已经开车出来,准备找洗车房。
“嗯?”
当他一眼看见马路牙子上扶水泥电线杆疯笑的钢球等人时,冷笑起来,打电话说:“队长,遇到目标。”
兄弟几个正吹着牛逼,时不时无聊地注视路上人群。
突然,声音颤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