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这一急,险险差点儿又给急晕过去。
好在这捆着她手脚的绳索并不很紧,显然是仓促为之,很快她便挣脱了。
慌忙挖出塞在嘴里的布团,薛氏一骨碌爬起来,拼命的大声叫着:“青青!青青!”
疯了一般在周围草丛灌木间奔跑着寻找,最后双脚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青丫头不见了!她的闺女不见了!
想想之前拦路那四个人,虽然蒙着面,但那眼神凶神恶煞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人,青丫头定是落入他们手里了,那还了得?她会遭遇什么?
薛氏痛苦的大叫一声,颤抖的呜呜哭着,她不敢想!
猛地看见那牛车,她慌忙过去,赶着牛车掉头朝城里狂奔而去。
她得去找同宁,同宁在城里混,认识的人多,消息肯定也灵通,说不定他能找到青丫头。
好在在古代耕牛极少,且是受法律保护的,若耕牛被抢或者被杀害,官府是要查的。
那几个人收了钱只管劫人,不想节外生枝,便没有动那牛车,不然薛氏此刻的状态,只怕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城里。
通过青雪,很快纪同宁便来了,在孙婆子家碰头。
纪青雪见到娘失魂落魄的样差点没吓死,听了纪青青失踪的事更觉天旋地转,连忙请了假,陪着薛氏一起。
纪同宁很快赶来,薛氏见了他才刚被孙婆子和纪青雪苦劝停止了哭声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纪同宁便道:“娘别哭了,快告诉我当时是怎么回事?你仔细想想,那几个人有什么特点?你再哭青丫头也不会回来,你早点跟我说,我也好早点去找她!”
“四哥你好好说话成不成!”纪青雪心里也急,听纪同宁如此不客气的话却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口中却忙又劝着薛氏:“娘四哥说的话不好听但确实是这么个理,您别哭了,青青一定不会有事的!”
薛氏急忙擦着眼泪,定定神,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四个人到底有什么特征。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结束得也太快,且那四个人蒙着脸、连声音都一声没出,当时她母女俩都吓坏了,还不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打晕了过去,哪里看到什么特征?
薛氏急得冒汗,却依然半点也想不起来,只知道那是四个人,有一个个子特别高,比那三个高了一个头左右,还有一个身材偏胖。
其他的,是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自己的娘虽然性子耿直些、嘴巴厉害些,却是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人,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遇到这种事,纪同宁本来也没报多大的希望。
当下便道:“行,那我知道了,我去找找。你要是想起来什么,就让坎儿给我带个信!”
“四哥你等等!”纪青雪急忙叫住他,道:“四哥叫帮忙的人嘴巴可要牢靠些,不然即便找了青青回来,只怕她也活不成……”
薛氏听了,忍不住又捂着嘴哽咽落泪:“我可怜的青丫头……”
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如果纪青青被人劫走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那她即便回来之后,的确也只有死路一条。
纪同宁显然之前并未想到这一点,纪青雪一提醒他就明白了,当下脸色有些难看,眸中划过一抹狠厉,点头沉声道:“我明白了!”
纪同宁匆匆离开后,纪青雪与孙婆子又劝了一回薛氏,孙婆子便叹道:“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呀,青青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哎!薛侄女啊,我看这两天你就住在我这儿吧,也别回去了。”
纪青雪连忙点头,感激道:“孙婆婆,真是太谢谢您老了!等青青回来了,我和她给您磕头!”
纪青青不见了,薛氏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回村。
薛氏亦含泪点头:“那便麻烦您老了!雪丫头,你托人回去跟你爹说一声,就说,就说生意太好了,所以我们暂时便住城里熟人家中,等过几日再回去。”
想到纪青青此刻还不知在哪儿、遭遇了什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薛氏心如刀绞,面色灰败,失魂落魄。
“娘放心,我会安排好的。”纪青雪暗叹,勉强笑着点点头,苦劝薛氏去躺下休息休息。
孙婆子也劝。
两人便扶着薛氏进屋。
薛氏浑身无力、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空白混乱,忽然又抓住了纪青雪的双手,含泪看着她,后怕的颤声道:“你使几个钱托个靠得住的给你爹带话,自己别去,千万别去啊!”
薛氏如惊弓之鸟,已经被吓怕了。
已经不见了一个女儿,要是再不见一个,她也不要活了。
“娘放心,我知道了!”纪青雪心里一酸,眼中不由涌上泪水,勉强笑笑点头。
薛氏和纪青青在焦急的等着,纪同宁只带了两个最好的兄弟查访此事,不知进展如何。
转眼,便过去了一天一夜。
再说纪青青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些昏沉沉的,耳畔传来各种呜呜咽咽的抽泣声,有男孩,也有女孩,她不由心头一凛,想起了自己遭遇了什么。
慢慢睁开眼睛,这是一间封闭的黄泥土房,地上散乱的堆放着稻草,门窗紧闭,只从窗子缝隙中透进来一丝月光,告诉她这是晚上。
她慢慢强撑着坐了起来,正哭着的男孩女孩看了她一眼,呆了呆,然后又低低的压抑的哭了起来。
屋子里她的年纪算最大,除了她还有四个男孩、三个女孩,年纪在六岁到九岁之间左右。
虽然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