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小北要参加二十一班的数学考试，这个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并立即引起轩然大波，学校这样的地方，风声总是传得特别快，很快全年级都知道了不动零王川小北要挑战农委班二十一班的优等生。
一中历史上也未曾有过普通班学生敢与农委班一起考试。唐纵联系了二十一班的数学老师及班主任，对方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但他们不允许川小北踏进二十一班的教室，也不会为他提供桌椅。
川小北只能自己搬着桌子和椅子前往二十一班搬着椅子从走廊上经过，周边班级的学生们一齐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打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
“哎看看看啊，那个就是川小北，听说他要去二十一班考试诶。”
“大名鼎鼎的不动零王啊，就是上次考负分的那个……他要去农委班考试？笑死人啦……”
“我猜他会被二十一班的人赶出来。”
“你不知道么？他根本就不准踏进二十一班，二十一班的老师们不许他进门，川小北只能坐在外面的走廊上考。”
川小北默不作声，低着头从走廊上通过，无论是普通班还是择优班，所有人投过来的目光都不掩饰嘲笑和讥讽，隐隐有“垃圾”“废物”之类的字眼进入川小北的耳朵，川小北攥紧了手里的椅子，十指都在微微颤抖。
“要不要来打个赌啊？赌这一回不动零王能考多少分。”
“我猜不会超过十分。”
“你太高估他啦，农委班的卷子，他最多只能得五分。”
“三分！我认为是三分！”
“两分！”
川小北的脸涨得通红，脚步有点虚浮，差点摔倒，忽然有人握住了他的肩膀，温暖又有力，把他扶住了，川小北一怔，抬起头来，唐纵站在他的身边，朝他笑了笑。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话么？我会让他们再也没人敢瞧不起你，去把农委班的那帮家伙干掉，把他们所有人都干掉！你能做到！”
川小北重重地点头。
川小北坐在二十一班外的走廊上，唐纵帮他把桌子搬了上来，二十一班的老师们以教室空间有限不方便插进座位为由，拒绝川小北进入教室。在他们看来，让年级排名倒数的差生踏进农委班的教室简直是在玷污这片土地，在老师们眼中川小北是个污染源，农委班的优等生们必须要无时无刻与污染源保持五十米以上的距离，否则会受其影响近墨者黑。
二十一班的学生们对川小北很好奇，他们看川小北的眼光就像是在打量一只闯进人群中的猴子。
对他们而言，川小北就是一只猴子。
他们很高兴川小北愿意来二十一班考试，作为农委班的学生，他们平时与之竞争的也都是水平相近的其他农委班。他们认为自己很牛逼，但对手也很牛逼，高手逢高手，这样就没法体现出他们的厉害来了。择优班普通班不使用他们的试卷，无法体会他们平时的课程难度，这让优等生们感觉自己胸怀大才却无人知晓。
现在忽然出现了一只菜鸟，这只菜鸟还要和他们一起考试。
优等生们都无比兴奋。
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虐菜机会啊！还有什么机会比今天更能体现出他们农委班的水平吗？
他们要把这只菜鸟狠狠地踩进地底下，用以衬托自己的高大！
他们要在那只菜鸟无比惊慕艳羡乃至崇拜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轻松解决所有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取得差生们根本不敢想象的高分，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优等生与差生之间的差距，是不可弥补的。
有些人生来是天才有些人生来是废物，农委班就是天才，川小北就是废物。
无论是学校还是社会上，川小北这样的人是注定要被踩在脚下的。
铃声响起，考试开始。
二十一班数学老师邢敏和监考老师带着试卷到达考场，这是一次特殊的数学考试……一场考试，却有两个考场，一墙之隔。
墙这边坐着一个人，另一边坐着六十个人。
这一个人要挑战那六十个人。
邢敏，一中资深数学教师，从事教育事业三十余年，是学校中最优秀的数学老师之一，他负责给农委班教授数学课，此人在学校中外号“邢阎王”，因为其出题难度极高，堪称地狱级别，只要是邢阎王出的试题，全校平均分一定不会超过及格线，学生们只要在试卷出题人那一栏上看到“邢敏”二字，必定如丧考妣。
邢阎王教导下的二十一班，早已是经受过千锤百炼的真金，他们平时做的练习题就比其他人的试题还要难。
川小北独自一人坐在走廊上，学校专门派了一位监考老师来盯着他。
唐纵远远地站在走廊这边，望着川小北，那孩子已经拿到了试卷，正在看题，神态很冷静，一点不慌张。
二十一班中，试卷也已经发放完毕，再无人说话，一片翻动纸张的声音，人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毕竟是邢阎王亲自出题，即使是农委班的优等生也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同样有可能马失前蹄阴沟里翻船。
邢敏站在讲台上，低头看了一眼表，低声说:“考试时间一百分钟，现在开始！”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开始动笔。
到底是二十一班，显然很熟悉自己数学老师的路数，做起题来没什么障碍，他们非常清晰地理顺了解题思路，飞快地打草稿，顺利地答题，从选择题开始，一道一道地往下做。邢敏站在讲台上，环顾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