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地过完年后,我们还是依照原先的计划,一路朝锦都的方向攻去,九渊将赤炀大军阻拦在国境之外,虽然战报十分惨烈,每天都有许多人牺牲了性命,不过幸好,总算没有让他们再前进一步,犯我国土,战争呈现胶着状态。
可反观我们这边,之前胜仗一个接着一个,可自从过年后起,攻城速度越来越缓慢,我们往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拿下一座小城,更有甚者,打了好几次败仗,君迁尘的脸色越来越阴暗,军营里的气氛也越来越低沉,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让这些灰暗低沉的情绪快些过去,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小茴和石南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了,每天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好像也明媚了一些。
宗老头自从过年前来找过我一次后,便整日神龙不见首尾,躲在他的屋子里不出来,神神秘秘的,只听说他向君迁尘借了一个可靠的士兵,赶回风惊去取一样药材,我曾去找过他,想问是不是琢磨出一些什么名堂出来了,若是他找出了解毒之法,那眼前所有不顺心的事都将变得无足轻重,毕竟对我来说,君迁尘的性命比谋取天下,要重要得多。
可他嘴巴闭得十分紧,什么都不告诉我,不仅如此,还毫不客气地将我请出了房间,让我以后不要没事跑去打扰他了,我百思不得其解,猜想也许他在完全制作出解药之前,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害怕到时候失败让我失望,不过这也意味着,他确实已经有了方向,比之前如同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好得多了,所以,我的希望之火燃烧得越来越旺盛了,以至于晚上君迁尘回来跟我讲这个消息时,我几乎没怎么思考便接受了。
他跟我说,现在九渊那边战事告急,他需要赶去一趟,同九渊商量新的对策才好,至于这边,他已经和那些将军们还有石南商定了行军计划,只要按照计划进行便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则乖乖地待在这里等他回来,快则半个月天,多则二十天,他就能解决那边的事过来和我们会合,其实一开始我是想跟他一起去的,但他说路途比较遥远,需要骑马快速来回,我身体刚恢复不久,不宜再如此劳累,又起誓一定会顾念自己的身体,我这才放心让他走。
这件事他似乎早已经考虑清楚了,第二日一早,便领着一小队人马出发,消失在地平线上,我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不舍心情,不过想到九渊那边紧迫的局势,知道别无他法,所以只能安慰自己想开一些了。
回到院子里,小茴正在打扫屋子,每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这是她做的第一件事,知道我好洁,屋子里总会整理得干干净净,我叹了口气,吐出一片雾气,小茴搓着手走到我身边:“夫人,殿下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呢,这可是战场!”
听着她愤愤不平之语,我反倒笑了,道:“总有人比我更需要他,唉,嫁个万人迷夫君就是这点不好。”
小茴瞪大了眼,居然信以为真了,看着她这副神态,我终于一扫刚送走君迁尘的阴郁心情,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君迁尘是去同九渊会合这件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对外都说他生了病,需要卧床几日,一军主帅战前离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消息传出去后总是会影响士气的,所以我们都选择了保密,小茴自然也不知道真实原因,我搪塞过去一次后,她也没再问过了,只是每日都会抱怨我不该不顾危险来到此地,应该回去陪元宝的,每次看到她小老太太的念叨样,我都仿佛看到了第二个白芷,因此很是笑了几回。
君迁尘食言了。
他并没有在说好的时间内回来,石南拿出他飞鸽传过来的书信给我看,说是那边战况太过复杂,没有办法尽快赶回,他一切都好,回来再求取我的原谅。
我还能说什么呢,战情瞬息万变,他都说复杂了,我相信那边是遇到了难题,九渊是我的好友,我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君迁尘又说他一切都好,是想让我宽心,他的毒并没有要发作的迹象,我虽然既不满又担心,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回了一封信,万般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身体,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渐渐的,随着君迁尘消失的时间越来越久,打败仗的次数越来越多,一些不好的流言开始在军营里蔓延,大家都知道君迁尘以前身子虚弱,常年卧床,靠吃药延续生命,所以最初大家对他突然病倒,并没有多怀疑,我们对外都说,只是偶感风寒,并不严重,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便能完全康复的,可他消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身为一军主帅,虽然每天都有他事先写好的命令传达出去,但长时间不在将士面前露面,大家便开始揣测,他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有人又联想到以前的事,便越传越玄乎,最后甚至说他已经命不久矣了。
这种流言是十分影响士气的,老天好像也要和我们作对似的,越朝锦都的方向推进,攻城速度越来越慢,遇到的抵抗力越来越强,有时候我甚至怀疑,猗郇哪里多出来的这么多士兵,仿佛每一座城池都有他们强有力的在守护着似的,为了减少人员伤亡,我们甚至采用了许多种战术,可就像打在一拳棉花上似的,毫无用处,许多时候,我们都只能采取最简单朴素的方法——围城。
但这个方法十分耗费时间,虽然最后达到了我们减少人员伤亡的目的,城内的官员百姓们最后因为缺衣少粮而打开城门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