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日,我终于同君迁尘进宫向景和帝谢了恩,又是一通好赏。
君迁尘身上的伤在精心休养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原先装病重是为了麻痹敌人,以便我们能顺利到达风惊,现如今住在煊王府内,景和帝又派了重兵把守,所以自然便不用再装下去。
我们从宫里谢恩出来的第二天,我因为前一日在温汤里泡了澡后,没及时擦干头发,所以受寒了,早上起来鼻涕眼泪齐飞,贯休便放了我一天假,我难得没有清晨起床去练武,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舒服得直叹气。
原想着趁自己病了,在床上躺上个一天半天的,可刚睡着没多久,便被白芷唤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什么事啊……”
白芷知道我嗜睡如命,好不容易能赖个床,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应该是不会来打扰我的,果然听到她说道:“小姐,太子带着晔王和琛王来府上看王爷和您了。”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床上一下子弹起,“你是说无双太子?!”
白芷点点头,我忙问道:“现在在何处?”
“怕是已经进了府,王爷叫我赶紧来叫您,打扮妥当后去松涛苑见客。”
我急忙爬起来光着脚便要下床,身子离开被窝,冷空气一钻进衣领,我立刻打了个喷嚏,白芷忙道:“小姐你莫急啊,先穿好衣服,否则寒气入体,风寒要更严重了。”
我听话地又缩回了床上,然后白芷手忙脚乱地开始伺候我熟悉穿戴,最后想要给我化妆时,我摆了摆手:“不必了,这五国谁人不知我长相平平,又何必贻笑大方。”
白芷拗不过我,只得作罢,说外头天冷,给我加了件墨绿色的披风,我叫她带上礼物,这才急急忙忙地提着裙角朝松涛苑走去。
松涛苑离清汉苑不远,是平日里待客的地方,我一边走脑子里一边想着关于今日来的三位的信息,可除了无双太子外,其余的两位还真想不起什么来。
一想到路上那些刺杀君迁尘的刺客,有可能是那位无双太子派来的,我心里就有些定不下神来,传言里他为人聪颖,能文能武,又是嫡长子,以常人来看,他是决计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的,可太阳底下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君迁尘一个病弱的,于争储毫无竞争力的皇子,又能和谁有深仇大恨,值得让其一而再再而三地派刺客暗杀呢。
君无双无疑是最有嫌疑的人,他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单纯地看望自己受了重伤刚刚痊愈的三弟,还是另有其目的?我现在还想不明白。
就抱着满腹的疑问,我以极快的速度走到了松涛苑,身后的白芷已经气喘吁吁,我竟然步伐不乱,连大气都没喘几下,看来这些日子以来每日早上的练武还是颇有成效的。
还没走到大厅,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笑声,接着便听到一个高昂的声音道:“三弟,若不是听说你昨日进宫谢了恩,我们是万万不敢来叨扰你的,父皇已经下了严令,不许打扰你养伤,因而你们回来这么久也没来看你和弟妹,并不是心里不挂念。”
接着便听到君迁尘清冷的声音:“太子殿下的心意臣弟明白的。”
只听君无双笑了一声:“三弟果然聪颖,”接着顿了顿,继续道:“弟妹呢?”
君迁尘道:“快来了。”
我定了定神,昂首挺胸地拐了个弯进了大堂,一跨进去,便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的君无双,他长相十分英俊,可并不怎么像景和帝,兴许是像皇后吧,头上戴着一个金丝编制的头冠,穿着杏黄色的上绣龙形暗花图纹服饰,腰系黄丝带,腰间还挂着一个龙纹玉佩,单从穿着来看,比上次景和帝来煊王府时气派多了。
他看到我,先是愣了愣,接着大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忙按规矩行了礼,又分别见过了坐在他右侧下手边的晔王君凌宇和琛王君正宇,方才站起身来,君无双和君凌宇都给了见面礼,而君正宇年纪尚幼,看起来不过九、十岁的模样,脸上白白嫩嫩,圆嘟嘟的,长得像个糯米团子,一直十分无措,兴许是害怕太子,所以一直正襟危坐着,跟个小大人似的,十分可爱,我从白芷手里接过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他慌得急忙站起,脸颊羞得通红,恭恭敬敬地从我手中接过礼物,低声道了句:“谢谢三嫂。”
他的声音跟刚出生的小猫似的,一下子听得我心里软成了一滩水,我忍住想摸摸他毛茸茸头的冲动,嘴边扬起最温柔的笑,轻声道:“不谢,不过是些小东西,五弟喜欢就好。”
他点头如捣蒜:“三嫂给的,我都喜欢。”
我嗤嗤笑了一声,他立刻往后缩了缩,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我忙止住了笑,柔和道:“你坐吧,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束。”
他轻轻嗯了一声,头都不敢抬,抱着我给的礼物盒子,安安静静地坐下了。
待见完了礼,君无双便十分和气地让我坐到了君迁尘身边,我坐定后,便听他说道:“弟妹真是蕙质兰心,德言容功具备,三弟好福气啊。”
我还没等君迁尘说话,十分突兀地插嘴道:“连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看你以后还敢嫌弃我?!”
大堂里顿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半晌,只听见君迁尘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不敢。”
我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站起身朝君无双福了福,“多谢殿下夸赞,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