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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他哑着嗓子说。
君迁尘正躺在床上,眼睛微闭,间或咳嗽两声,看来并没有睡着,我刚进屋,他似有心灵感应似的,睁开眼偏过头来,看到我时,清亮的眸子里仿佛有一丝流光闪过。
我昨日也算救了他家主子吧,可他怎么对我的态度反倒差了许多,我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懒得再想,直接绕过他进去了。
梳洗完毕后,她又为我换了药,然后扶着我到了隔壁房间,屋里一阵浓郁的药味,已将昨日的血腥气彻底盖住,几位随行的老御医正在奋笔疾书写着药方,个个皆愁眉苦脸,贯休守在里屋门口,看到我,立刻扭过头去,好像看一眼都嫌烦似的。
白芷抿了抿嘴,有些犹豫,但我已经自顾自地下了床,她无法,只好照做。
我心里一慌,想起昨日最后见到君迁尘时他苍白如纸的脸和摇摇晃晃的身子,立刻便要起身:“你快替我梳洗好,我去隔壁看看他。”
白芷柳眉蹙起,摇了摇头:“小姐,昨日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来刺杀王爷呢?王爷虽没受伤,但好像……病情越发重了,刚才我守在门外时,看到随行御医进进出出的,每个人出来都愁眉苦脸,不停摇头,是不是……不大好了?”
“那君……”白芷眼神扫过来,我急忙改口道:“王爷呢,他起了没?”
原来如此……
白芷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是王爷为你包扎的,我只在旁边打了打下手,王爷说今早药效应该过了,手会有些疼,所以让我再帮你换次药。”
“打住!”我急忙制止她,生怕从她嘴里吐出什么如夫君一般可怕的词来。
“王爷啊,”白芷脸红了红,“或者……”
我无语道:“那我要喊什么。”
白芷责怪地看了我一眼:“小姐怎么能直呼王爷名讳。”
原来她昨晚便在,我注意到她话里所说的,问道:“昨日是君迁尘给我包扎的?”
“你还骗我,昨日王爷给你包扎时,我便在旁边看着呢!”白芷气不打一处来,见我还在拿伤手开玩笑,哭音更重:“您可安耽些吧,等会儿又把伤口崩开了,有得苦头吃!”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我为了让她安心,故意举起了包着纱布的双手,摆了摆道:“哪有很重,一些小伤。”
白芷回过头,果然脸上还挂着没擦拭干的泪珠,“哪里好端端的,哪里好端端的,才过了一个晚上,小姐便受了这么重的伤。”
看到我的一瞬间,白芷便红了眼眶,我想要坐起来,白芷立刻上前扶了我一把,然后转过身去抹泪,我背靠着床架子,笑道:“好端端地哭什么。”
外头的嘈杂声传来,我想此时白芷应该已经守在门口了,于是对着门外喊了声,果然立刻有人应了,接着白芷便推开门进了房间。
我漾开一抹笑,拿头碰了碰它的,它格外开心起来,打了个转,接着自觉地爬到了我的手腕上,老老实实地盘成了圈。
次日我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我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手心一阵疼痛袭来,昨日发生的事全部涌入脑海,突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偏头一看,阿宝正扬着小脑袋看着我,金色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讨好的光芒。
男子应了,看着自家主子疲倦的面容,心中叹息了一声。
“既然他们提前了,那我们就推后吧,你去通知鬼卿,事情延后到进入国界之前。”
男子几乎可以想到自己那位大大咧咧,性格直爽的同伴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但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于是男子咧着嘴高兴地道了声“是”。
君迁尘想了想,“就叫玉衡吧。”
男子愣了愣,躬身抱拳:“是,”顿了顿又道:“找男……还是女……”
君迁尘眼睛涌上一丝笑意,“那倒是。”接着话锋一转,“但她武艺太差,等到了王府,安排人教她习武。”
男子有些尴尬,想了半天才道:“……王妃生猛,想来一般小贼不是她的对手。”
君迁尘点点头:“不过该来的总会来,今日是我疏忽了,连累她受了伤。”
男子先是有些疑惑,接着恍然大悟:“是因为我们今日只赶了半天路!”
“他们猜到我发病了。”君迁尘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手有些颤抖,使了好大劲才将杯子安稳放下。
男子恭谨地点了点头,又道:“我们才出锦都不久,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发起暗杀,有些不合常理。”
君迁尘摆摆手:“不必。”
男子脸露不忍:“主子,此次毒发分外凶猛,今日又不得已使用了内力,需要将空青召来么?”
君迁尘轻咳了两声:“知道了。”
房间里血腥味还未散去,男子扶君迁尘坐下后,倒了一杯水,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服侍君迁尘吃了药,才道:“主子,玉衡刚才已审问过那个死士,没有结果,但从他身上搜出的药丸……同那日在阵紫河边遇到的那些蒙面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扶我。”君迁尘脚下一软,被男子一把扶住,缓慢地朝隔壁房间走去。
这边,君迁尘出了房间,一个青色短装劲服的男子凑上前来,微微低头,恭敬道:“主子。”
它可是今天的大功臣啊,若不是它最后来那么一口,我可能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不过今日一见,它的毒性……真是超乎我的想象。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