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一张苦瓜脸道:“事急从权,我怕来不及嘛……要是他被人抢了,我岂不就没机会了。”
“抢了就抢了!他一个病秧子,你嫁过去还要伺候他,哪有这种道理!”宗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病秧子才好啊,他常年生病卧床,就不会有精力管我了,我反倒乐得逍遥自在。”
“你啊你啊,”宗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师父不在,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就做了主,都没知会我一声,你师父若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儿将来一辈子都要跟一个病秧子绑在一起,还不被你活活气死!”
我想着杳无音讯的师父,脸上黯淡了下来,见宗老头是真心为我着急,我心生感动,安慰他道:“我也不算亏啊,那人虽是病秧子,可起码长得颇好,宗老头你是没见过他,若是见过,便知道我这长相能嫁给他,已经是赚到了。”
“谁说的!”宗老头气喘吁吁,“你在我们眼中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小姑娘,那劳什子煊王,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一个大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指望他能保护你?”
我急忙安抚道:“他虽病弱,却是东胥景和帝的心头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他,他又没有母妃,因为身子不好,想来姬妾也没有几个,家里关系算比较清白的,我嫁过去决计不会吃亏的,最重要的是,到时候他要是死了……”
“呸呸呸!”宗老头急忙打断我的话,“他怎么能死!他死了你岂不就成了寡妇!”
我不敢将我和君迁尘的约定说出来,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今日为他把了脉,他脉象十分奇特……”
“什么?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摸了他的手!”宗老头没好气地高呼。
我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低声些,他回过神来,咳了一声,我无奈道:“宗老头啊宗老头,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这么俗气呢!”
宗老头又是好一阵唠叨,我知道他是真心为我好,只得耐心听完,完了以后他又主动问起君迁尘的脉象,好像并不想要我以后做寡妇似的,我只得将我所知道的悉数告诉了他。
宗老头听后沉默了半晌道:“听你所言,有些不好决断,我还需亲自为他把脉才行,但你刚才所说,他应该是大病初愈之象,至于那股在他身体里乱窜的气,这还拿不准。”
我点头道:“他确实是大病初愈,前段时间不是被刺客刺伤了嘛,应该是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
宗老头听我这么说,脸上又露出不满的神情来,“颜儿,你还是去找他说一说吧。”
“说什么?”我满脸错愕。
“说你们今日的约定不作数,我还是不能把你嫁给一个病秧子。”宗老头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到时候你师父回来,发现我没有阻止你这么荒唐的举动,一定会找我拼命的。”
“不会的,宗老头,你相信我,这真是我想了许久才想出的办法。”
“是馊主意。”他默默接了一句。
我无奈道:“就算是馊主意吧,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我低下头,语气有些黯然:“我可不想嫁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
“那你了解他?”
我想了想,眼前浮现一双清亮的眸子,偏头道:“也许吧,我看到他以后,脑海中浮现了一句话。”
“什么话?”
“忽闻车马至,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