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蒋媒婆甩动着手帕,摆动腰一扭一扭出了村子。
言家村人听着这消息,顿时就沸腾了起来。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暗想着能不能把这一门亲事给抢过来,这么好的小伙子,可不能便宜了厉氏那个寡妇。
余氏和王氏在人群外听着这一番话,婆媳二人皆是恨得牙痒痒。
王氏扭头看向半山腰,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个不停。
“不知廉耻的骚浪蹄子,下作的贱货,我儿死了还没满百天,就想嫁人寻汉子,贱人,当初怎么就没一头撞死呢!”
余氏心里也恨的不行。
是啊!
怎么就没有被撞死呢?
自从厉氏这贱人和两个小杂种被逐出家门后,原本厉氏母子三人负责的活儿,如今全都压在了她这个长房媳妇身上。
二弟妹仗着男人在镇上当二掌柜,就带着孩子在镇上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住一天。
三弟妹厉云杉又被逐出家门。
四弟还未娶妻。
小姑子前些年也早嫁出去了。
如今家里的女眷,就只有她和12岁以及8岁的两个闺女和婆婆,大闺女长得好,算命先生都说好好养着,将来准是个官家太太的命,能旺他们家,所以她婆婆和她自然都舍不得让大闺女去做粗活。
二闺女年纪还小,也帮不了多少。
婆婆年纪虽然不大,但无奈婆婆架子大,辈分大,所以婆婆抢走了她以前负责的做饭和喂鸡这些活儿,而她这个长媳,就只能去顶替厉云杉那贱人所负责的活儿。
前几天买回来五头小猪仔,一日四餐都要她这个未来状元娘去伺候。
早上她要冒着霜寒去地里割青菜,还要在冰水里洗去泥沙,背回去了还要一刀刀给切碎,然后还要在灶上给煮熟了才能拿去喂。
那猪崽子一天十二个时辰,早上吃,中午吃,下午吃,晚上吃。
少吃一顿,就在猪圈里扯着嗓门儿直叫唤,惹得她也被婆婆各种骂,家里的猪是她伺候,家里这么多人的衣服也是她去洗。
自从厉云杉那贱人离开后,这才短短一个多月,她这手,这脸,就皴裂得流血,整个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
若不是厉云杉那骚,货,她怎么会这么辛苦?这么惨?
“贱人……这么会勾搭人,早晚死在男人胯下。”余氏恨恨咬牙低声怒骂道。
余氏的话顿时就惹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王氏见此,脑子瞬间清明了些,一巴掌拍在余氏的手背上:“行了,瞎咧咧什么呢?赶紧跟我回家去,家里几头猪崽子肯定已经饿坏了。”
被婆婆当众下了面子,以未来状元娘自居的余氏,瞬间就又羞又怒:“……”
婆媳两个双双离开后,众人再次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你们说,县太爷抄家出来的银两,会分多少给厉云杉?话说,自从厉云杉母子被逐出家门后,先又得了县太爷奖励给她的牛,如今还能分得养伤的银子,啧啧,真是因祸得福啊!一头牛,就算是咱们村的人,也只有三家人买得起……”
“我倒是很好奇,那厉云杉会不会答应蒋媒婆二嫁?现如今,谁要是把厉云杉娶回去,简直就是娶了几十两银子回去,这下言传根家亏大发啰!”
“你们看到言传根家的大儿媳没?啧啧~这才接替了厉云杉一个多月的活儿呢!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就被折腾得好似树皮似的,我倒是觉得厉云杉离开了言传根家后,倒是因祸得福了,至少前几天看她从县衙回来时,那脸上手上也没皴裂得流血。”
扛着锄头回家路过这里的言传根父子,隐约听到众人的议论,皆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埋头朝家走去。
……
山顶的狼群叫声很是亢奋。
没过多久,云杉终于知道了答案。
秦熠知派的那两个上山打猎的随从,肩头分别扛着一头鲜血直流的野猪,这两头野猪虽然还未成年,但也有一百多斤重。
两人一路走,那血就一路流。
如此重的血腥气,不引来山中各种猛兽才怪!
“砰~”两头野猪被丢在了院内的地上,砸得尘土飞扬。
“你们这是……彻底和野猪干上了?”野猪和秦熠知一行人这是有仇吗?山上那么多野物,干嘛老盯着野猪打?
两个随从没说话。
大人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
“娘,好多肉肉,嘶嘶~”妞妞惊喜的瞪大了眼,一脸的馋相,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小石头:“……”
秦熠知摸了摸妞妞的脑袋瓜,对云杉解释道:“春季是动物繁衍生息的时节,不可过度狩猎,这野猪凶猛且祸害庄稼,适当的打些不会有影响。”
云杉对此倒是有些意外。
虽说古代没有动物保护法,但狩猎之人却都知晓不可“竭泽而渔”的道理。
秦熠知让两个随从把一头稍大的野猪捆绑在马背上,让随从骑马赶紧驮回县衙,带回去给云祁以及县衙的衙役们尝尝鲜,剩下的一头,则执意让人退毛并开膛破肚清理出来,把整头猪的肉都留给了云杉。
美名其曰:养好了身体,才能种好地。
云杉见对方执意如此,也就顺势收下,不过,天气逐渐转暖,这些肉禁不住放,也没法做腊肉。
想了想。
片刻后,演技再次上线,一脸感谢且双手合十的虔诚道:“谢谢县太爷仁慈,那我就收下这头猪了……神仙婆婆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