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比已经聚集了数以千万计的巫黎战士的地下边城规模小的多,但至少也有几百万战士驻守的地表防御工事也是连绵上千公里,横贯广袤的高顿丘陵。
普通军队不要说进攻,就算单单立足于这道类似于地球华夏长城的城墙下都会心生绝望感觉,也难怪身处强军之中的副将会不由自主,异常罕见的向主将出言提醒。
“真不愧是由新生神灵亲手组建的蛮族大军,竟然仅仅凭着森严军姿就令以豪勇闻名于世的‘碎颅者’利比亚斯心生忌惮。”干瘦矮小的年轻将军骑在独角兽上语气悠闲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掌旗者,通令全军,止步列阵。”
听到禁卫统领的命令,手撑巨旗的骑士无声的扼首行礼后,像是挥舞草棒一般将手中的旗帜打了个花,顿时缓缓推进的雄壮军队在三步之内调节步伐,直接停了下来,随后以中央方阵为中心,疾跑着改变成了鱼鳞般极有层次的战阵。
而一旁被主将揶揄了一句的壮汉则不满的低声唠叨着,“神灵麾下的强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远古时代被凡人英雄斩杀的神祗也不是没有,怕,我利比亚斯可从来没有品尝过这个字的滋味…”
“好了利比亚斯,别叨念了,杜宾将军刚才只是玩笑罢了。”一位下巴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方脸厚唇的面庞上满是风霜印迹,身披一件胸前布满刀砍斧剁痕迹的板甲的老人催动坐骑几步赶到年轻的将军身边,打断了副将的话。
之后他望着杜宾声音凝重的说道:“将军,敌人不能小看,需要谨慎对付。”
面对老人时禁卫军统领与对待自己副将那看似怠慢,实则亲密的态度完全不同,他轻松的脸色一变。客气而又生硬的说道:“古奇拉阁下,您这么判断的理由是?”
“我在敌人的防御工事中不仅看到了火狱战士,还有一些陆地人士兵的影子。”老人声音低沉的说道:“能够这么快就把文明人类和蛮族数万年的血仇消磨,使他们并肩备战。这样的神灵对信徒精神的蛊惑力令人简直无法想象。
三十年前,我曾经带领独角兽禁卫军跟随先王助战刚刚崛起的阿坦丁王廷,途经‘顽石高原’时和信奉始祖崇拜的北疆蛮族打了一仗,深知有虔诚信仰作为精神支撑的蛮族战士有多么可怕。
普通的军队鏖战到死伤一、两成便会溃败;
精锐部队血战之下士兵的战斗意志大约可以维持到伤亡四成;
而像是我们独角兽禁卫军这样的强军,在战争中大约能承受半数减员的损失继续作战,但那一次北疆蛮族在被大军‘围三缺一’的情况下,直到全数战死也没有一人退却。
那一战中。当腹腔被划破的北疆蛮人将流出的肠子绑在腰间,手持石斧再次冲锋时我才明白,精湛的战斗技巧、久经训练的战阵变幻、精良的武器和骑兽完全可以被强健的体魄和决死的斗志所弥补,战场上最强大的竟然不是纪律而是疯狂。”
禁卫军顾问长的话朴素无华。却出口后却自然带着一股凛冽的血腥气味,令周围身经百战的强悍骑士们心中都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这些微的畏惧之情别人都掩饰的很好,只有生性豪迈、鲁莽的副将脱口而出道:“蛮族战士真的那么可怕吗古奇拉大人,开膛破肚都还有握紧武器拼杀,照您那么说这些野蛮人岂不是不可战胜了。我们可没什么真神来信仰。”
“你觉得我们没有信仰吗,利比亚斯,”老人目光悠远的回头望了望远方,“那就想想自己远离的家园;
想想自己此刻正在安享富裕生活的亲人;
想想我们发誓一生奉献忠诚的伟大尊严王;
想想战败后将会失去的那些远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现在告诉我,你还觉得没有信仰吗?”
“古奇拉大人。我明白了,原来‘守护’也是一种信仰。”沉默片刻,利比亚斯这个莽夫竟说出了一句哲人般的名言,随后握紧了自己的长柄战锤,“既然这样,我就让火狱蛮人尝尝我为信仰而战的滋味。”
“这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是文明与荒蛮的交战,”感觉锋芒都被老迈的顾问长夺去,年轻的禁卫军首领脸色渐渐阴沉,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暴躁,想了想突然间决然拨出了腰间利剑指向天空,鼓动体内的斗气吼道:“胜利只会属于最英勇的战士!
我命令,全军奔袭,远程梯次攻击三轮。”
指挥官一声令下,战场最前端的骑士马上齐齐将挂在坐骑脖颈一侧的黑铁头盔戴在头颅之上,摘下标枪,催动战兽狂奔向蛮族城墙,顷刻间辽阔的低矮山峦上万兽奔腾,喧闹之声响彻云端。
望着冲锋的大军,古奇拉满是刀刻般皱纹的脸上勃然变色,“将军,我们作为先锋部队,任务是扫平防御工事外的蛮族部队,守卫辅兵部队扎营而不是战斗。”
“顾问长阁下,麻烦的是现在火狱人的防御工事外并没有零散的巡弋部队和兵营,我们无法展示武力给他们以震慑,保证辅兵部队到来后可以顺利扎营,”年轻的将军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我只能下令远程进攻他们的城墙,以完成您同样参与制定的战略。”
独角兽禁卫军作为大陆联军的先锋部队,其预定战略之所以有清除火狱人防御工事以外的零星部队一项,就是为了保证首批联军主力部队抵达高顿丘陵前,辅兵可以修筑完成先期营地,既然火狱人在防御工事外根本就没有布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