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元寒,随意却冷淡的问上一句:“不是吗?”
元寒看她感叹那些受苦的生命,本想安慰安慰她,可是她太聪明,谎言一识就破,元寒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还有……”
阮初禾眉头一沉:“难不成消息没守住,除了内忧还有外患了?”
元寒看着阮初禾,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感慨了一句算是承认的话:“你这么聪明,会让很多男子汗颜的!”
阮初禾望着他,嘴角只是微微勾起,算是回应:“那……是哪边在蠢蠢欲动?”
“南边齐国!”
元寒的声音响起之后,阮初禾眉头皱得更厉害,不为别的,因为镇守南方的一直都是睿王府,元寒父母更是死在了南方的战场上,南齐和睿王府一向不对付!
看着元阮初禾的样子,元寒不忍心再告诉她其他事,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告诉她。
“娘子!”元寒双手搭在阮初禾肩头,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强调:“南齐那边来人了……”
它还在盘算要怎么跟阮初禾说,阮初禾已经率先开口了:“所以,你需要我怎么做?”
“娘子……能不能尽量不要出府?在王府里也最好时时刻刻让暗卫跟着、让我看到你?”元寒不想让阮初禾觉得不自在,可是他冒不起险,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
阮初禾将元寒的手拉下来,握住:“我不出府,也不会将清雪清露遣离身边……你放心!”
“只有清雪和清露跟着太少了,我再给你派四个暗卫!”他怕阮初禾不同意,赶紧补上一句:“不许不要!”
阮初禾看着它紧张的样子,点点头答应下来:“好!你让人过来吧!”她顿了很久才问道:“来的是谁?”
能让元寒紧张成这样子的,怕是不简单!
元寒同样是踟躇了半天才开口:“是齐傲阳和齐飘雪!”
阮初禾眉毛微微压了压,若是换以前,齐傲阳她肯定不知道,可是自从嫁入睿王府答应学东西开始,这些东西她都熟记于心了,特别是有关南齐的。
南齐前代大将齐复骁勇善战,领兵三十万与先睿王的二十八万精兵对峙五年,谁也没讨到一点好,后来睿王胜出还是因为用计,断了南齐的粮草,可就算是断绝粮草的情况下,齐复还是坚守了一个月最后被亲信出卖,才死于先睿王剑下。
齐复死后,将军府无可用良将,迅速衰落,没多久便销声匿迹了,而提到的这位齐傲阳便是齐复的独子。
将军府消失之后,齐傲阳也跟着销声匿迹,直到后来他功成名就人们才知道,原来他掩藏自己的身份,投身军中。
他用了将近二十五年时间,凭着一己之力,从一个最低级的士兵到如今威震八方的南齐将军齐傲阳,再一次让将军府的名号响彻南齐。
据说就在受封那一天,齐傲阳曾指天发过誓,要让睿王府血债血偿。可是那个时候,元寒的父母已经死了,睿王府子嗣单薄,要血偿的对象自然只有元寒,如今这情况在齐傲阳的账里,怕是早已经加上了阮初禾。
“另一个名字听着像女子,南齐……”阮初禾目色沉了沉才接着开口:“南齐打算如何?”
“就是你想的那样!”元寒冷笑了一声,吐出两个字:“和亲!”
“倒也奇怪,一般和亲都是从处于弱势的一方嫁到处于强势的那一方!”阮初禾思考了好久也未想出其中奥妙:“这南齐打的什么主意?”
他看了元寒一眼,元寒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如今凤血连襟镯戴在你手上,就算皇帝有心给睿王府添堵,也不敢往睿王府塞人!”
“这情况定北侯府知道吗?”阮初禾问。
元寒点了一下头,风家能在陛下的打压里岿然不动那么久,自然是有本事的,这一点阮初禾知道。
“定北侯府那边你不用担心,风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别的不说,光是风家那条只娶一人的祖训,皇帝就不敢将人往风家送,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江山的!”
元寒的话让阮初禾安心不少。
连着的几日,阮初禾的活动范围都只是睿王府,她身边除了清雪清露,月燕月鹂,还加了四个侍卫。
其实以睿王府的实力,元寒大可以派人监视南齐使团的动向,等齐傲阳那边有了动静再往自己身边加人,可是元寒死活不同意,他怕齐傲阳使诈,瞒天过海。
元寒招人密谈的次数越来越多,阮初禾隐隐觉得事态应该是加重了,可是元寒不想她操心,没跟她说。
几日之后的晌午,月燕上前禀报,钟洋来访。
钟洋阮初禾自然是要见的,她拍了拍衣裙,再不见人自己就要发霉了。
清雪等人浩浩荡荡跟着阮初禾去偏厅的时候,钟洋正站在屋中,阮初禾让人上了茶,入了座才问:“钟爷爷过来有何事?”
“老奴是过来给王妃送账本的!”钟洋喝了一口茶水,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随后一抬手,下人阮初禾面前恭敬地放下一摞厚厚的账册:“最上面两本是上个月的,其余的是以前的,都需要王妃过目!”
阮初禾看着那些账目,一阵头疼:“钟爷爷,我应该说过了,这些东西我不会看!”
钟洋深深地看了阮初禾几眼:“老奴知道王妃不喜欢!可是王妃您是睿王府的女主人,很多事情您必须清楚!”
“清楚什么?”阮初禾反问。
“清楚睿王府的一切!”钟洋决绝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