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一时不慎,暴露出了跟踪偷拍的大罪,在苏一夏面前顿时矮了三个头,不论内心戏如何丰富,面上都只能乖乖地听苏一夏吩咐。
于是,本来气势汹汹,想要和苏一夏真正发展一段超越友谊的情意的齐修,最后差点打翻了友谊的小船儿,灰头土脸的从苏一夏的房间出去。
苏一夏当着他的面,“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至于之后齐修是在门口傻站一整夜还是暗搓搓地入住到隔壁,这些她都不关心了。
苏一夏洗漱好,谨慎地把窗帘拉上,让666把房间检查一番,确认没有任何不该存在的东西之后,才放心地躺在床上,让666投射出女主那边的情况。
安琪在学校门口站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齐修,吹了十个小时的冷风,她发热了一夜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
爱情是至高无上的精神食粮,但是,在拥有爱情之前,她需要干燥温暖的衣服、遮风挡雨的胸膛和香甜可口的食物。
安琪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那里面被称为爸爸和妈妈的人只知道对她打骂、利用,她也早已发誓,等她独立以后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但是,经历了今日的种种之后,安琪内心极度受挫,让她无比脆弱。她需要安慰和温暖,哪怕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难得的是,今天回到家,父母竟然没睡,坐在沙发上一副专门等她的样子。
屋内暖气热乎乎的,安琪眼眶红了红,叫道:“爸,妈……”
父母看向她,说出的话却不是关心,而是:“你还有脸回来?”
之后的事对安琪来说宛如噩梦,父母不问缘由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说她不知廉耻、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说安家没有非要当小三的女儿,说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今天晚上就要赶她走。
安琪想要解释,却被安妈妈一次一次打断,鄙夷不屑地说:“别狡辩了,我养了你快二十年,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她什么德行?!
安琪多年来的委屈和愤怒爆发,歇斯底里地大吼:“你是我妈吗?亲妈会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明明是那个大小姐自己没本事管不住未婚夫,还诬陷我当小三?我和齐修是相爱的,她才是我们中间的第三者!小三儿!不要脸!”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安琪捂着脸,倔强道:“等着瞧吧,齐修是我的!”
说完,她转身冲进了夜色之中。
“简直胡说八道!”安父安母冷哼一声后面面相觑,半晌,才叹息道:“这丫头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安琪冲出来后就后悔了,一直处在严寒之中和在体会到温暖的魔力之后再次感受寒冷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可以凭着意念坚持,后者直接溃不成军。
体内支撑了她一整天的温热源泉仿佛消失了,天空中再次飘扬起雪花。安琪一边幻想着自己功成名就、成为最年轻的富豪榜登榜者,一边没有意识地往马路中央走。
马路中央有长方形花坛,花坛修的很高,那一圈儿和花坛差不多高的绿化花草在夜风中屹立不倒,几乎不受影响。冷硬的花坛为花草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把狂风寒冷都隔绝在外。
安琪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不顾脏污和花枝扎人,躺在里面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看着这一幕,苏一夏低声问:“666,还有多久男配会到达?”
“宿主,还有一个小时,男配现在还在酒会上应酬,四十分钟后会借口醉酒离开,然后发现花坛里的女主,在酒精的作用下惊为天人,并把她捡回去。”
“唔……”苏一夏若有所思,“再兑换一只暖火符,隔空用在女主身上,她坚持不下去了。”
666不大乐意:“宿主,安琪是女主,世界意识会保护她,在男配发现她之前,她绝对死不了……”
“666,兑换暖火符。”
苏一夏语气平静地说,“我不是可怜她。”
666不能干涉宿主的合理行为,只能不甘不愿地兑了只暖火符用在安琪身上,见她舒展身体、神情安详的躺着后,它不死心地劝说:“宿主,您的仁慈会让您吃亏的,虚拟世界里的人都会按着固定的角色和轨迹运行,即使您帮助了他们,也不会在伤害和背叛来临时改变什么。您之前扮演了上千个凄惨可怜的角色,应该知道做任务时感情是最多余和拖后腿的东西,您要舍弃它……”
“666,”苏一夏打断它,“我没想让安琪知道。所以,不存在仁慈和恻隐之心,我只是……一时兴起。”
666觉得宿主在狡辩,它知道宿主在现实中只有十八岁,这是一个天真单纯、对一切抱有善意且信奉以德报怨的年纪。这个年纪的人类,总需要一些挫折来成长。想到这,666不再多说,沉默的关注着女主那边的发展。
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一辆兰博基尼滑出优美的弧度,悄无声息地在花坛边停下,高大英俊的男人从车里下来。寒风让他被酒精浸泡的大脑稍微清醒一点,混沌的眸子清明了许多,他倚在车身上望着花坛里一动不动的黑影,借着车灯确定这是一个熟睡的少女。
花坛里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少女如同花中精灵,现身在这无人的夜里,安静美好不受凡世尘嚣打扰。
少女似乎被强烈的车灯照的皱起了眉,脸上浮现出不安。男人情不自禁的上前,俯身,缓缓伸出手,抚上了她白皙的脸颊。
微凉的细腻肌肤,触感如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