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怒视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仙师,忽然发现方逐空脸颊上有还未完全消除的红印,看形状和大小,正好与苏一夏的手对上。
皇帝陛下:“……方逐空!你做了什么?!”
方逐空面容淡然,眼神带着掩藏极深的茫然,语气特别稳的说:“怎么了?”
竟然还有脸问怎么了!
皇帝陛下刷的从侍卫身上拔出一柄长刀,虎虎生风的朝着方逐空砍了过去,边砍边低声吼:“别装傻!你是不是对一夏不规矩,要不然怎么会打你?!”
666:“……”
皇帝陛下,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误解?她打人需要理由么?她向来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谁就打谁。
方逐空轻盈地飞到树枝上,正好是皇帝陛下举着剑跳脚也够不到的高度,他目光淡然地看着下面,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清白。
而苏一夏则是轻咳了一声,跑过去拦住暴躁的皇帝陛下,在他耳边小声说:“父皇,是我想睡他,他没遂我意。”
“……?!”
皇帝陛下龙目圆瞪,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所以你就打他了?”
苏一夏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全是……”
皇帝陛下怒声道:“他竟然不顺着你,瞎了眼了!”
把这边父女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方逐空淡泊出尘的望望天,他没有眼瞎,他总有一天会顺着苏一夏,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欺负,让她哭,让她求饶,让她再也不敢胡乱撩。
苏一夏点点头,晃着皇帝陛下的胳膊说:“父皇,我一定要把方逐空拿下,我去四象门开开眼界游玩一番,等得偿所愿了就回来孝顺你好不好呀~”
皇帝陛下:“……”
竟然觉得这个提议十分不错。
昨天他不愿苏一夏与方逐空接触除了是老父亲的心态没有调整过来,看到任何一头靠近自家小白菜的猪都本能地生出敌意之外,就是担心苏一夏被方逐空吸引动了真心,以后会被他的冷心冷情伤到。
可如今看来,似乎是方逐空有点意思,苏一夏心如磐石?
皇帝陛下立刻不担心苏一夏了,以他几十年的阅历和经验,自然是知道谁先动心谁就输,他的女儿天生无情,搅弄风云还能从容抽身而去,怎么会吃亏呢?
想通了之后,皇帝陛下又恢复了睿智英明,再加上一腔拳拳爱女之心,就打算先照着方逐空的标准给苏一夏准备几个面首,等她从四象门回来了用着玩儿。
为求神似形似,他开始回忆从昨日起方逐空在苏一夏面前的表现,然后就发现了昨晚夜宴上两人的不寻常。略一琢磨,皇帝陛下就回过味儿来了,他瞬间脸色漆黑,揪着苏一夏的耳朵说:“苏晴云!你竟敢用药?!”
苏一夏猝不及防被揪住,只是皇帝陛下没有用力,她也不怕,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狡辩道:“父皇,为了确保成功,我当然要准比妥当保证万无一失啦!”
顿了顿,她不大高兴的补充:“只是仙师果然是无欲无求,我们彼此洗了个凉水澡,就回来了。”
皇帝陛下头疼,苦口婆心地叮嘱道:“以后不许用,就算要用来助兴,也只能你吃,不许给面首们吃,免得他们失控伤了你。”
苏一夏:“……哦。”
树上的方逐空专注地看着树下的苏一夏脸颊上的一抹飘红,面无表情地想,就算是他失了智,也不会伤到她。但是这个狗皇帝该隔离了,竟然暗示他的小一可以找很多面首,当他是死的吗!
在偏殿用了早膳,方逐空和皇帝陛下商讨在京中作乱的魔族伏诛的事情,苏一夏假装自己依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发表了一番“cǎi_huā贼死有余辜”的言论后,慢吞吞回了自己的宫殿。
一回去,就看到跪在太阳底下的一众宫人,一个个汗流浃背,眉眼低垂,看到她就齐齐的磕头:“公主千岁,奴才们有罪!”
苏一夏目不斜视的走到廊檐下,坐在椅子上,拨了拨消暑用的冰块儿,漫不经心道:“说。”
掌事宫女膝行向前,把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原来昨晚苏一夏在参加夜宴的时候,把苏长生锁在了偏殿里,让她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麻雀飞上枝头依旧是麻雀,不要肖想不该有的东西。
但是,今天早上负责看守苏长生的宫人却发现人不见了,众人找了一早上,甚至连公主殿都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苏长生跑去哪了。
苏一夏听完,思索片刻道:“四象门弟子中有一个南火三皇子,应该是他把苏长生带走了,你们去……算了,稍后本公主亲自找他算账。”
没有被责罚,众宫人喜出望外,纷纷叩头之后被苏一夏打发走了。
爬满了正红色蔷薇花的游廊下,苏一夏托着腮眯着眼,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和666唠嗑:“方逐空对我有反应,为什么还要收我为徒,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反正我从未想过要走上仙途,师徒之名可有可无。不过,征服清冷绝尘无情无欲的师尊么,很有意思,呵呵呵呵……”
666:“……”
不不不,宿主,您脑子也有病了?!
而且,方逐空不让苏一夏行拜师礼,两人的师徒关系就显得不伦不类,得亏皇帝陛下和苏一夏都另有打算,巴不得没有师徒关系束缚在身,所以没有计较这一点。
但是方逐空呢?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收一个不受天道制约的徒弟给自己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