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懦懦的点了头,轻轻拉开椅子,疑虑了两秒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真像是从贫民窟里打捞出来的。
端起茶杯,悠悠的品了一口茶,她的声音清冷的飘了过去,“你就是林军?”
男人微微挺直背脊,点了点头,“是,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俨然是富家太太的气势,这种人,自己绝不可能认识。
沈清寒淡淡的笑了,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推到桌子正中间,“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吗?”
林军迟疑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拿起那张照片,只扫了一眼,脱口而出,“这不是丽娟吗?”
虽然张丽娟的容颜老了许多,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样子,他看向张丽娟身旁的女生,二十几岁的样子,难道……
抬头,直直的望着对面的女人,“这是我女儿洛然吗?”
从她7岁的时候,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到现在得有二十一年了,他实在无法确定。
沈清寒点点头,“没错,是你的女儿林洛然。”,从椅子上拿起一本杂志,扔到了他面前。
林军下意识的拿起杂志,封面是正是他几乎认不出的女儿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一眼标题,他的手轻颤着,杂志从手中滑落。
“我女儿洛然嫁……嫁给了贺少?!”他不可思议的张大着眼睛。
自己离开家的时候,带走了全部的钱,这么多年,他们母女过得应该很是清贫,以他们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接触到豪门中人,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成了t市第一豪门的女主人,她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眼球慌乱的闪烁着,早知如此……他就该老老实实的留在张丽娟身边,那自己现在就是贺少的老丈人,花不完的钱,享不尽的福。
哪像现在,住在一个30平米的鸽子窝里,每天被老婆骂没用。
“是啊,你女儿有本事。”沈清寒嘴角的笑意说不清是称赞还是讽刺。
“是挺有本事。”他挠了挠头,前些天就听老婆说什么贺少要结婚,贺太太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还猜测她可能是异国公主,真没想到,这份大奖竟然落到了自己女儿头上。
“你想去参加她的婚礼吗?”沈清寒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她的婚礼?我可以去参加吗?”林军也站了起来,心里没底的很,都二十多年没看见女儿了,甚至不知道她还认不认识自己,更不知道她会不会认自己。
手指在玻璃上左右轻蹭,她稍稍歪头,“当然可以,你是洛然的爸爸,也就是贺少的岳父,你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是……可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就这么几件衣服,没一件拿得出手的。
贺少的婚礼参加的宾客一定非富即贵,自己穿成这样去,不是给女儿丢面子吗?
别的倒不要紧,外一贺少觉得丢了脸,跟女儿离婚怎么办?那自己就沾不上光了。
还不如不去参加婚礼,等以后再去找女儿,直接跟她要点钱花花,岂不更好?
沈清寒回头,察觉到男人落在他那身破衣服上的自卑眼神,莞尔里取出支票夹,写了一个数字,准确的飞到了他的面前。
林军拿起支票,迟疑的开口,“这……这张纸是?”
呵,连支票都不认识。
她眼底的不屑越来越深,面上却是笑着的,“这是支票,你看看上面的数字。”
这就是支票啊……
林军垂眸,认真的数了起来,越数眼睛瞪的越大,“天,10万块钱!给我的?!”
“当然,”她收起笔和支票夹,“只要你去参加婚礼,按我说的做,这些钱你先花着,婚礼之后,我还会给你10万。”
这些年来,自己口袋里的钱连两千都没超过,这个女人一给就给了自己10万。
他傻傻的乐了一分钟,收起支票,突然觉得不对劲,侧头问道:“还不知道您是谁呐?”
现在这个社会,哪有从天而降的好事,必须得小心才行。
她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他还有这副脑子,站起,拿起包,“我是贺少的母亲,支票你可以直接去银行兑换,之后,我会再联系你。”
自然的省去“继”字,这样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疑心。
这个女人居然是贺少的母亲?啧啧,看起来是真年轻啊,像是三十几岁的样子,做有钱人真好,女人保养得好,玩起来才爽。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脸上却是一脸尊敬,站起欠了欠身,“好的,贺太太,一切都听您吩咐。”
沈清寒点了点头,“我先走了,你再坐坐,想喝什么想吃什么就点,账会记在我身上。”
林军忙不迭的点头,连忙做出请的姿势,毕恭毕敬的送了她出去,才又折回,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大声喊着服务员。
每个包间里都有桌铃,这是高级茶楼,从没听过哪个顾客如此没礼貌的呼喊,服务员不情不愿的进了包厢,“您有什么需要。”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腿搭在椅子上,他的姿势活活像个混混。
这是茶楼,能有什么好吃的?
“干果、点心。”心里不爽,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说到底这是沈太太的包间,虽然她走了,但屋里的客人也不容轻视。
“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