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国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不然呢?你还要怎样?别忘了你的职责是什么,这位是上级下来视察的领导,你有资格对她进行审问吗?”
乔月眸中寒光一闪,“审问?刘副长的用词,让我很不解,我从头到尾坐在这儿没有动过?哦,我明白了,你们昌平监狱的工作人员,真是沆瀣一气啊!一致排外,看来你们已经自成一国了,非常好!”
刘志国面如土色,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越来越难缠,“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恶意的误解,我们守着昌平监狱,也不容易,条件艰苦不说,还要忍受跟家人分离的痛苦,难道上级一个简简单单的猜测,就要毁了我们多年的劳苦吗?”
刘志国身后站着一票人,听到他这一番话,脸色全都变了,个个愤然的瞪着乔月,在用眼神指责控诉。
监狱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不什么好的单位,又加地势恶劣,很多刚分来的年轻人,都想着办法调走,而他们这些留下来的人,又心累又苦闷。
乔月两手一摊,丝毫不为所动,“你们当中的绝大多数,是因为调不走,所以才不得不留下,这没什么,换作是我,也是一样,这么个鬼地方,谁愿意留下呢?所以也不要把自己抬的那么高,谁也没比谁更高贵,而且你们拿着工资,又没有白干,如果真觉得待不下去,随时都可以离开,又不是被关牢里,走不掉!”
撕下那一层伪装,让他们无所遁形。
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不光是因为被撕下伪装,更多的是他们好像找不出乔月话里的错处,这才是最可怕的。
古峰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了,眼前的小姑娘,不愧是韩应钦挑出来的人,她绝对不容小觑。
深吸了口气,古峰略微思索了下,才缓声说道:“我们监狱的账目没有任何问题,明天监狱长就回来了,如果你查出什么问题,尽管公开!”
“好的,诸位请放心,我一定很认真的看完这一摞账目。”乔月笑容可掬,仿佛刚才的矛盾从没发生过一样。
刘志国带着人退了出去,但是很显然,这里的每个人都对乔月怨恨不已,从他们离开时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古峰是最后一个走出去的,也同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乔月,再慢慢退出去,直到最后会议室的门关上。
阿熊闷声道:“他们都不喜欢你。”
乔月推开早已凉掉的饭菜,重新翻看账目,“很正常,因为我是来砸他们饭碗的,你先去休息,下半夜得守着!”
“好!”阿熊将她不吃的晚饭,拿到了外面。
又把被子铺到会议室桌子的另一头,反正桌子又宽大大,即便他占去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是一样够乔月用了。
偌大的空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外面的林子里,传来古怪的鸟叫。
乔月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找出了不同的一处,对着那儿,打了个手势。
很快,一个黑影从下面快速移了上来,三下五下,爬了上围墙,小心的避开高压电网,用哑语给乔月发了信号。
过了一会,乔月重新关上窗户,听见阿熊的呼噜声,真是又无奈又好笑。
这家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乔月并没有叫醒阿熊。
桌上的资料,已经被她翻完一大半。
看的也差不多了,况且她也不是真的来查账的。
只要知道有问题,再找出一部份,就够了。
剩下的事,后面会有专人过来清查。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动静。
她现在听觉,比以前灵敏很多。
闭上眼睛,思绪有些不受控制。
一恍神,她猛的坐起来,刚才也不知是她睡着了,还是一直就醒着。
再一看手表,刚到十二点半。
刚才肯定是迷瞪着了,白天赶路太累,这一放松下来,身体就不听使唤。
不过……果真如此吗?
她看向桌上的水杯,里面还有喝剩下的大半杯水。
水瓶是古峰送来的,她倒了一杯,却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狐疑的把杯子拿起来,闻了闻,眉头深深的拧起。
这时,走廊尽头,有了微弱的动静,她急忙放下水杯,却在下一刻,会议室的灯灭了。
这一灭,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想挪动一下都不能。
乔月也不动,还是坐在原地,伴着阿熊有节奏的呼噜声,等着外面的人,一点一点靠近。
不过,她没有等来会议室的门打开,而是烟味。
没错,就是烟味。
从会议室的门缝里,往里冒,还有隐隐约约的火光。
“操!真他妈的黑,居然想用放火这招,把我引出去!”乔月在心里暗骂,跑过去推了推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阿熊,又打又掐折腾了好几下,他才醒过来。
“怎么了?”阿熊打着呵欠坐起来,睡糊涂了,都没搞清自己是在哪。
“别睡了,他们想放火把咱们烧死!”乔月飞快的收好照相机,至于桌上这些资料,已经不重要了。
“放火?妈的,他们找死!”阿熊怒不可遏,抡起拳头就要跑去砸门。
乔月跑去打开所有的窗户,“先别砸,你现在冲出去,肯定中他们的埋伏,窗子外面也是一样。”
如果她猜的不错,先前那个女人,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