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很重,像是踩在封建业的心脏,也像是要践踏某些人的尊严。
乔月看到他的眼睛,莫名的心疼,真的很心疼。
他已经在感情上很冷淡了,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有不一样的温情一面。
现在,在过了十几年之后,这两个人的露面,难道是要将他仅有的情感,都要毁掉吗?
安德烈其实一早就听见外面的动静了,但是他没有开门。
想必这个时候,他的出现,将是十分不合适,他也没兴趣,参观别人的杂乱人生,他自己的人生还是一团乱麻呢!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
他住的这一间,电话可以打通外面,但是也同样连接着总机。
在电话铃声响了好十几秒后,他才慢吞吞的拿起电话,也没有出声。
电话那一头,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除此之外,就只剩微弱的呼吸。
电话两端的人,似乎都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安德烈也不着急,干脆按了免提,把话筒搁在边上,然后走到窗台,点了根烟。
在他抽到一半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男人的声音听着轻快,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轻松,很矛盾。
“没有谁会一成不变,我会变,你也会,说吧,找我什么事?”安德烈靠在阳台的门边,看着外面的异国街景。
哦,也不能算异国,他也是混血儿,这里也算他的半个家,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依然轻快,“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听说你到了麦城,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跟你喝酒?呵,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被你连累,毕竟子弹不长眼,打在身上,可是很疼的!”
“怎么能说是连累,而且我记得你以前不怕死,现在胆子变小了,不敢冒险了是吗?既然如此,你应该辞去现在的工作,否则岂不是自相矛盾?”
安德烈丢下烟头,用脚狠狠的踩灭,“龙啸!你不用在那冷嘲热讽,有些事,你跟我心里都清楚,你找到我,又给我打电话,无非是想拉我下水,国安局的制度,你也一清二楚,我告诉你,这事没门,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背叛!”
“背叛?”电话那头的龙啸,抓住了他的关键词,“别把话说的太满,背叛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还会有第三次,不信的话,你等着瞧!”
安德烈双目赤红,如果龙啸此时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打碎他的脑袋。
龙啸此人,比他狠,也比他善于攻人心志。
当年的事情,比较复杂。
谁干黑道也不是天生的,还不是给逼上绝路。
安德烈跟龙啸不一样,无论是从手段还是本质,他俩其实都不太一样。
龙啸更倾向于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地,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曾经在低谷的时候,他为了得到一个看守赌场的机会,跟对方的女老大睡了一个月。
安德烈还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比男人还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可偏偏,她就喜欢同样强势的龙啸。
半年之后,龙啸拿下她手中所有的权利,转身便将她杀了,手段极其残忍。
安德烈曾经猜测,关上门之后,那位女老大的手段,肯定十分变态。
于是乎,在她的影响下,龙啸也朝着变态的道路越走越远,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龙啸的声音又传来,“不用动怒,你到底会不会再次背叛,让我们拭目以待,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不用故意拿话激我,”安德烈忽然话锋一转,“龙啸,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人,所以,别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至少我没有被人玩到爆……”
不用等到安德烈说完,电话便已挂断。
即便看不到,他也能想像,电话那一头,某个人的愤怒。
呵!既然要搞事,不如大家都撕破脸。
瞧,外面的人,不是正在撕破脸吗?
封建业始终不敢抬头,十几年没有见面的儿子,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陌生和疏远,似乎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人,陌生到让他找不到一丁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封瑾一直走到乔月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随后扫向那名经理,语气可是十分不善,“是你要赶我妻子离开吗?”
他的语气,岂止是咄咄逼人,简直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我……我……”经理成了结巴,想要解释,也觉得应该解释,可是为什么他说不出话。
乔月微笑着上前,拉住封瑾的手,可是为什么他的手很冰很凉,一点温度没有?
封瑾反握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紧扣,目光又落在她的脸上,“还生气吗?”
他抬起手,勾起她额边的一缕墨发,别到耳后。
乔月本来还在紧绷的心,却因为他这句话,忽然变的放松,“消了一点点,还有很多气没有发泄出来,我可以再踢她一脚吗?”
封瑾的眼中也有了笑意,“还是不要踢了,以免脏了你的脚。”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变了,变的有些阴森。
“小瑾……”封建业弱弱的唤了他一声。
乔月又察觉到封瑾的身体,在瞬间变的僵硬,这让她心疼坏了,拉开封瑾,看向依然抱着张丽华的老男人,“这位大叔,你认错人了吧?我们跟你可不认识,有事没事,都不要乱认亲戚!”
封建华对儿子有愧疚,对乔月可没有,他面对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