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声万岁让皇上的心碎了一地,他瘫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燕曼舒,嘴里喃喃自语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朕就知道,你会抢了朕的江山。”
正低头跪在那里磕头的王百万,一字不落的听到了皇上的自言自语。
他被惊得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这是非之地,怎么让自己沾上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赶紧想法溜走才为上策。
狗蛋等二首村人悄悄顺着皇上的眼神,看了过去,娘啊,原来那些人嘴里喊的皇上,居然是二丫,顿时目瞪口呆,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刚进到后院,赶来想看看究竟的钟老太太和二丫娘等人,见有几人跪在那里喊二丫皇上,立马吓得神情慌乱,六神无主。
钟奶奶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神,脚步不稳的走到沈真等大臣面前,语气严厉的怒斥道:“哪里来的人,跑俺家里来祸害二丫,不知道这样喊是杀头的大罪吗?”
相云天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戏剧性的一幕,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父皇拿他和如意去做交换,心里虽然很是生气,但他做不出情断义绝之事。
如今父皇身体康复,尤其看他又拿出皇上的做派,相云天心里着实有些为难,更发愁不知该如何跟父皇解释。
让相云天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前最为反对二丫当皇帝的沈真,却第一个站了出来,以实际行动支持二丫,等于解了燃眉之急,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皇上很是疑惑,沈真几个大臣何时到了二首村?这样的忠臣又怎么能够倒戈?莫非是那燕曼舒用了什么非人手段?
在看看眼前密密麻麻跪着的人头,这些二首村人虽说此时跪在自己的面前,只要那燕曼舒振臂一呼,他们立刻会掉转脑袋。
皇上萌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比被琅琊国带走更为惶恐,那时他尚存有一份希望,大臣们会想法去救他,可是现在,他真成了孤家寡人,何人保他的江山社稷?
场面寂静的掉针可闻,皇上求救般的看向了相云天,却见儿子站在那里,正柔情似水的盯着燕曼舒看,孽子啊,真是家门不幸,国之不幸,皇上欲哭无泪。
正在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想一头撞死时,只见陆陆续续走进来一些人,这些人将后院围得水泄不通,将他也围在中央,似乎就怕他死,好歹毒的燕曼舒,你这是想让朕亲自把江山捧给你,以求名正言顺!
这些人各个穿的破衣烂衫,犹如叫花子,有些人拖儿带女,有些人手里拿着破碗,有些人拄着打狗棒。
“你们这是要干嘛,不知道围攻朕就是谋反吗?”皇上压下心中的惊恐,尽力让语气变的严厉。
“我们不做啥,只是想和你说道说道。”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长衫,犹如教书先生的老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冯铁的恩人,曾经的恩师张先生。
“说道?”皇上见来人说话和善,不似有动武的迹象,心里稍安了几分。
他斟酌了一下,质问道:“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有拿着棒子来说道的吗,朕看像是来群殴的才对,这样的说道有公平可言吗?”
“既然说起公平,那我们很想问问什么是公平?这个问题很大,你先不必急于回答,好好想几天再说,先把眼前的事说开,摆在明面上,才是当务之急。”
面对皇上,张先生并无惧意,侃侃而谈,他扫视了一圈众人道:“诸位,既然知道先皇在此,咱们的礼数可不能丢,给先皇行跪拜大礼!”
张先生带头跪了下去,他带来的那些人纷纷下跪,“先皇”二字,让皇上的心咯噔就是一跳,但此时的他可谓是妻离子散,国破家亡,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皇上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众人,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还好,他们礼数尚在,只要还懂礼仪,自己就不会受到侮辱,大丈夫岂能受辱?
沈真等人站在一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人虽说衣衫褴褛,却洗的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异味,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们要说道什么?
张先生等人规规矩矩叩完三个头后,站起身形道:“今年永乐府遭受百年难遇的大蝗灾,我们这些人都是受灾的百姓,当时为了生计,逃难到西来镇的灾民。”
灾民?皇上和沈真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个个穿的和叫花子似的,皇上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灾民,民乱,从来都是一对孪生子,相生相伴,这?
张先生不去观察皇上的脸色,朗声说道:“当初闹蝗灾苦呀,不仅苦还怕呀,黑压压的蝗虫飞到哪,哪里随着咔嚓声一过,颗粒无收,大人在地头哭,孩子们饿的哭。”
他几句话概括了当时的惨像,在场的有些人想到了当初,触景生情,不由哭出了声。
张先生继续道:“灾情来了还不怕,怕的是手里没银子,手里没银子还不是最怕的,最怕的是手里有银子,却买不到粮食,那些亏了良心的官老爷将粮食存了起来,不卖!”
这些情况,皇上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见很多人停止了啜泣,眼神中积攒着愤怒,似乎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他慌忙解释道:“那些为官的不做为,朕派去的钦差大臣已经将他们就地阵法。”
皇上说到这,指着相云天道:“当时四王爷相云天就是钦差大臣,有不清楚的可以问他。”
“先皇陛下,老夫只想问一句,要是当初没有满口香,等四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