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姒熏妫和阚聍之间的你来我往,姒逸墨只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这两人的一番对话如大街上的泼妇骂街一般,只能显现出他们的难看嘴脸。
妖皇自他二人开始说话后就没再开口,只是站在一旁听他们辩驳。
其实,今晚的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妖皇也明白。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鹰族位高权重,又手握妖界大部分兵权,他现在要强嫁女儿,皇族也得给鹰族三分薄面。
而且此事不能继续追查下去,一旦彻查就会发现这件事还有皇族插手。所以,一切到此为止。
在心里权衡一番后,妖皇开口道:“既然已经如此,孤便下旨给太子和秋华小姐赐婚。”
随后,他轻轻扫了一眼欲开口说话的太子和姒舞澜,对着阚聍道:“今晚的事,算是你我两家都有过错,孤属意秋华小姐为太子良娣,阚族长觉得呢?”
阚聍抬起头来与妖皇的视线对上,看见妖皇的眼中淡淡的不知是什么情绪,心知见好就收。
于是跪地,行了一大礼道:“能服侍太子殿下是华儿的福气,臣多谢陛下。”
妖皇看着地上的人,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显得他颇为愉悦地道:“哈哈,阚聍,你我以后也算是亲家了,啊?”
听到妖皇这般说,阚聍就知道自己见好就收是对的,当即也一拱手谦虚道:“陛下折煞臣了。臣这嫡女自幼宠爱惯了,难免有些小性子,届时还要陛下和太子殿下多多包涵才是。”
“爱卿说笑了,秋华温柔大气,孤一直很喜欢这个孩子。”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相谈甚欢。可跪在地上的姒舞澜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好几次都想起来撕了阚聍。
但姒熏妫早就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早就以眼神示意姒舞澜不要轻举妄动。
对于姒熏妫这个母亲,姒舞澜是极其信赖敬畏的,因此即便自己已经怒火中烧,但还是听从了母亲的吩咐,静静跪在地上。
与姒舞澜一般不舒服的还有姒逸墨。
姒逸墨听着妖皇和阚聍两人的互相恭维,只觉得晚饭都要被恶心出来了。
要不是今日偷听到了妖皇和玄凌景的谈话,只怕自己到此刻还以为这两人真的是一对模范君臣呢。
才一会儿工夫,这对君臣便谈到了婚期。妖界没有那么多讲究,通常男女看对了眼就可以到各州府登记结婚。
但毕竟是皇族太子与鹰族嫡长女的联姻,要准备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阚聍怕夜长梦多,与妖皇将日子定在了一月后。时间虽然紧,但还是能忙过来的。
而跟在妖皇身后看热闹的众人,见妖皇和阚聍不过两三句话就敲定了婚期,一时间也只能纷纷送上祝贺。
末了,妖皇笑着道:“今日宫宴也算是双喜临门了,不过天色已晚,众位可以早些回家歇息了。”
本来早就应该结束的宫宴,因这一出变故耽误了许久,此时天色确实很晚了,宫门也即将下钥。
众人一听妖皇的话,纷纷跪安,往宫门处离开了。
姒熏妫从地上扶起姒舞澜也慢慢沿着出宫的道路走。走到一半时,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呼声。
姒舞澜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姒熏妫问道:“女儿现在还该不该见他?”
一手摸上姒舞澜的头发,姒熏妫温柔反问道:“那澜儿还想嫁给他吗?”
垂下头,咬了咬唇,姒舞澜轻声道:“想,女儿想嫁给他。”
“那就见见吧,总归你会是他的正妻。”不得不说,姒熏妫劝起人来是有两下子的。
可是这些话让走在后面的姒逸墨却直听得皱眉。
蛇族自来是母系氏族,让未来家主嫁入外氏本就是耻辱。更何况还要与人共侍一夫,简直是在自毁长城。
也不知道姒熏妫是怎么想的,一个家族如果连它的传承繁衍体系都更改了的话,无异于是在加速灭亡。
但显然姒舞澜不会这么想。她在姒熏妫的劝说下终是停了下来,等后面的人追上来。
玄凌景见姒舞澜还未走出宫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着姒熏妫请示道:“不知可否让澜儿与本宫借一步说话?”
今日的事实在很难让人开心,往日见到太子就很高兴的姒熏妫现在也只是淡淡地道:“宫门即将下钥,太子殿下还是快一些的好。”
这便是同意自己与姒舞澜单独说话了,玄凌景也没有在意姒熏妫的态度,道了声谢就拉着姒舞澜到一边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回来。也不知是玄凌景说了些什么,姒舞澜像是一点儿也不再怪玄凌景一般,是挽着玄凌景的手臂走回来的。
随后,太子一直把她们送出宫才离开。
玄凌景从宫门一转身就往妖皇的书房走。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了里面阴沉的气息。
他刚踏进一只脚,就见一个茶杯被打碎在自己脚边。知道这是妖皇发怒了,玄凌景抿唇走了进去。
刚一进内殿,就看到妖皇的眼睛阴沉沉地盯着自己。玄凌景当机立断,撩袍跪下请罪:“儿臣有负父皇所托,请父皇降罪。”
“哼!”妖皇甩袖道,“降罪有什么用,该发生的早都发生了。刚才,在后厅里,他们都在逼孤!都在逼孤!”
妖皇把桌案拍得发出一连串巨大的声音。
良久,他像是平静了一些,问道:“姒舞澜那里,你是怎么处理的?”
玄凌景跪在地上恭敬地回道:“儿臣方才已经去那边解释过了,并且承诺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