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和煜一片丁零当啷的作响,人仰马翻。
突然间,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左手握着一个还带着血的手术刀,右手是拼命地攥住一个大铁锅子的锅盖,慌慌张张地顶着一头鸡窝头就从内室关紧的门内冲了出来。
“郝医生,你怎么出来了?”
“对啊,对啊。郝医生,我们韩王没事吧!”
“郝医生,你为什么要拿着一个锅盖出来啊?这不是后厨的家伙吗?”
“郝医生……”
这个左脚踩了一只做工精致的皮鞋,右脚套着一只破破烂烂的拖鞋的男子正是被一群七嘴八舌、鸡飞狗跳的和煜的小啰啰们包围住的郝医生。
郝医生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毛,瞪着这一群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小啰啰们,面色不善,“你们其他的老大呢?让他们过来!”
为首的一个挑染着蓝色毛发的男子,穿着一身叮叮当当的衣服,左胯一扭、右胯一拽地就冲到了郝医生的面前。这个挑染着蓝毛的男子名叫做阿杰,一向喜欢冲当第一的他,立马就抓住了郝医生的衣领。
“啊……老大?我们在这儿就是老大!别给你脸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快说,我们韩王怎么样了?”
郝医生的贼眉鼠眼,闻言就滴溜地转了一圈,然后扬起自己的脑袋,将鼻孔对准了阿杰的眼睛,“没怎么。我要见到你们几个的老大我才说。”
“切!你倒是还给我拽上了?真当我们的眼睛不好使啊?刚才谁屁滚尿流地逃出来的啊?嗤——现在好意思在你阿杰哥的面前装大爷,嫩着呢!”
阿杰将郝医生的衣领攥得更紧了,凶神恶煞地嚣张至极。
跟在后面的几个兄弟全部无一例外地哄堂大笑。
是——哦!
这个郝医生不就是比他们多认识几个字、多读了几年的书吗?要不是他们韩王到现在为止,还是昏迷不醒,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瘫在床上,他们至于将这个孙子给供起来吗?
自打郝医生上个月进了他们和煜的门,这比葱头还要大的鼻孔就没有对着地板过。他们平时也不过就是想着这个可怜的郝医生人矮个子小,看着他们几个高个子难免就要被迫地抬着脑袋,心里难得地有了善意,好给郝医生一个面子啊。
毕竟他们的韩王这时而间清醒,时而间昏睡的状态他们真的是束手无策。平时让他们包扎一个小伤口是没有什么问题,这难不倒他们,但是真的遇到要致命的问题,那是给他们千百个胆子都不敢做的呀。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郝医生就可以当着他们兄弟的面嚣张跋扈!
于是阿杰继续吼着嗓子喊道,“你,姓郝的臭玩意儿,给你阿杰哥去听好了,在和煜,几个老大不在,就是我阿杰做主!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阿杰哥威武!”
围在阿杰身后一圈的人都在为阿杰的声张呐喊助威。
而此时此刻,坐在和煜对面的楼房上的狄扬却是极其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这都是什么垃圾货色啊?黑子,你说说看,就这带头的那个蓝毛,估计就只有吼吼的本事了。”
“是,但是四少,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办事?景先生她……”
黑子坐在狄扬的右手边,神色认真地问道。
狄扬摆摆手,“再等等……呜,真好吃。”狄扬咬了一口黑子给他带来的零嘴小食,欸,其实他这个四少做得是真的不容易——想要一包零嘴都还要经过他小欢欢三嫂夫人的同意。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他更加可怜的人了!
“四少,你少吃一点。景先生说了,你吃多少回头就要训练多少。”黑子看着狄扬这个样子心里有一些地着急起来,接着又补充一句,“是去三爷的辜门。”
“!什么?”狄扬惊叫连连。
随即,狄扬便将自己的脑袋转向自己的左边,对正在认真思考的阿福说,“阿福阿福,是真的吗?”
阿福点点头,目光却是半点儿都没有分给狄扬。
于是,狄扬痛苦地哇哇直叫起来,他的嘴里囔囔着——怪不得我去叫赤焰他不理睬我!哼,赤焰这个大吃货是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阿福和黑子两人皆是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狄扬。
狄扬被两人的眼神看得更加激动,于是就想要将手里的零食扔掉,在狄扬准备松手的前夕,他的动作就突然间停住,”小欢欢该不会……还要检查吧?“
这一回儿,阿福和黑子两人都没有打理狄扬。狄扬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算了,算了。我先收着。“
欸,他的三哥可真的是祸害人。他记得在他刚刚认识容景欢的时候,美丽动人小欢欢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所以说,小欢欢现在变得这个样子就一定是坏蛋三哥的原因。
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来着,叫做……哦,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恩,就是这个道理。
”嗷——不吃了,真的不吃了。我们赶紧去干掉这些蓝毛啊黄毛的什么毛。“狄扬抬手,同一时间,拍了拍两边的人,”行动了。“
狄扬的腰间揣着那一颗容景欢特意嘱咐的红宝石,在阿福和黑子的前面飞檐走壁,接着在狄扬落地儿的时候,转身就对后面的两人激动地努力压着嗓子道。
”你们说——我们现在的样子像不像行走江湖的侠客啊?我觉得像极了。“
不过,就是缺少了一套和侠客一样帅气十足的衣服。恩,等他把这事情办完了以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