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紧促,白陆是最担心的那个,可此时的他却可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下人的动作。
实在不是因为别的,他们这一行人除了自保之外,最重要的任务其实就在那口将近有一人大的木箱上。
“走。”大致环顾了一下,见每个人都做好了准备的样子,白陆立马就撒开了腿向着城外的方向去奔。
“都让,我们不欲与你们为难。”白陆斩杀了那名守卫,自然有一层杀鸡儆猴的意思在。
若真是要斗起来,这些守卫自然不会是他们这帮人的对手。可一些蝼蚁一齐围攻上来的样子,可还真是会消磨时间。
于他们而言,时间现在就是争分夺秒都尚嫌不够,怎么可能和他们在这里推推搡搡?
那名守卫顷刻丧命的场景还尤自环顾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几个时辰之前,他们亲眼看着凌珏带人进京,直直地向着皇宫进发。
如今天下会被谁掌控在手里还是一个未知数。没有人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在这种情形下死扛。
赢了会有怎样的好处并不好说。可若是输了,搭进去的可就是自己的性命了。
一阵沉默之后,这帮守卫虽然没有明确的退让,但显然安静下来的氛围分明是默许了白陆这一干人的离开。
“站住。”可惜时不我待,背后那道声音终于还是没有放过他们。
白陆咬了咬牙,径直推开了自己身后的几个人,让自己的视线豁然亮堂起来:“无忧,你要做什么?”
那道跟着他们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白陆不久前亲眼看着对方死去的无忧。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倒下是真的,断气也没有假,怎么就还留下了今日的祸患?
但是显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无忧会出现在这里,针对的就是他,针对的就是他背后的门中。甚至还完全有可能是……
白陆的目光不由地瞥向了那只木箱,里面关着的东西现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拿在手上就等于是自断后路。可惜,即便再是烫手,这笔买卖都得做下去。
白陆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掉转到了无忧的身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侥幸逃过生天不说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却跑来主动送死。你若是还嫌死得不够快,那我送你一程。”
对待叛徒,他向来都不手软。尤其是当那叛徒还是这狡猾的无忧时,他就更恨不能处置而后快了。
无忧一路是跟踪到城门边的。换句话说,白陆在这个时候发现他的存在,的确不是什么巧合。
只是,这不是巧合的必然,却不像白陆想的那样简单。若不是无忧主动现身,露出踪迹来,料想白陆到现在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状态。
所以,无忧的目光略过白陆,只定在了那口木箱上。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箱子里关的是什么?”
白陆的心在此刻猛然一滞,他就知道,无忧的现身绝对是于他们而言的致命一击。只是没有想到,这击杀来得实在是太过迅猛,连一点儿缓冲和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没能留给他。
白陆只能走在众人之前,背在身后的手隔空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带着木箱走。
木箱其实也是障眼法,为了护住那里面的东西不被走漏风声,即便碍手碍脚也不能弃掉伪装。更别说,是在此刻不知因何显得目光如炬的无忧面前了。
几人好歹都是同识了数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于是先前的二人一边抬着木箱的一角,就要在其余几人的掩护下撤去。
却见不远处的无忧从怀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只信号弹:“你们可要想好了?”
白陆的上下两瓣嘴唇已经气得开始发抖,但还是勉力点点头,背对着众人继续摆了摆手:“先走。”
就算无忧放出了信号弹,找来了援兵,可偌大的京都城,调遣人员总该有些时间上的延长。
他只要确保,在援兵到来之前,木箱已经在他身后大部队的护卫下离开了京都即可。至于其他的,想太多也是自寻烦恼。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信号弹燃尽,无忧手上一松,空了的信号弹坠了地:“不过,以我的功夫拖住你们,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白陆气得牙根开始痒痒。无忧的这张嘴令他恨不得冲上去立马撕个粉碎。不仅是其人出现得恰好时机碍了他的眼,更因为无忧轻轻松松几句话却是戳中了他的软肋。
的确,门中这些年不再靠着杀手的营生来仰人鼻息,是一个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这有赖于门中之人的苦心谋划。
可是,自从无影无忧这一对师兄弟之后,门中却再难找出有人可以与他们的功夫相匹敌的了。
若是无影还在,那还尚可压制其人一头。可惜……
白陆抽出了手中的刀,目光一凌,已然冲至了近前:“为什么不出手?”
无忧一直在拿着剑鞘与他比试。白陆进一步,他则背着一只手往后退一步,套有剑鞘的剑则是敷衍地被他握在手间以作格挡。
单论武功,白陆的确不是无忧的对手。可毕竟年龄资历都摆在那里,无忧这样的做法对于白陆实在是一种侮辱。
气急之下,就连白陆都没有察觉到,他自己的气息和步法已经开始出现失误了。
无忧抓住了频频显现的失误,将套有剑鞘的剑抵在了白陆的脖颈处:“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见剑光一闪,左手拿着剑鞘依旧抵在白陆的脖颈上让其无法动弹,右手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