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无影少侠!”没人知道无影心中的盘算,知秋的注意力更是集中在了所有事物的表面上:“这辆马车可是你刚刚戳了个大窟窿的。”
她既不能知晓无影的意图所在,更不能看出景安王这态度的急转是有着别样的隐情。
见无人理睬于她,知秋也只能小声嘟哝了几句。心道,一向做事最是有条理的无影少侠,今朝却着实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
凌拍了拍知秋的手背,只对她轻轻摇了几下头,示意知秋先不要多嘴。
事实上,她虽然不赞成无影这种趁火打劫的做法,但也不排斥。左右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各取所需嘛,一方想要脱困,自然是步步退让,而另外一方也借此而得到了最初想要的东西。
她只是好奇,无影为什么放着这辆马车之后的好几辆完好无损的马车不要,偏偏要来了这辆漏风又漏雪的顶上破有口子的马车。
无影必然是有着更深的一番考量,只是这考量为何,她现在一时还摸不透就是了。
“王……”今歌捂了捂嘴巴,已然暴露了自己不说,她更是一着不慎,差点儿在人前又暴露了景安王的身份:“枉我们花了许多银两,才找来了这辆马车,又凭,又凭什么给你们?”
无影只往马车外踱了几步,隔开帘账向外伸出一只手掌来:“主人,你们先上车。”
“无影少侠。”见他此举,知秋不由一再插嘴,“你有没有搞错?这马车里狭窄逼仄,哪能容得下前后五人?”
景安王就等这句话,当即一把抓过了一旁双手冰凉如铁的今歌:“几位莫要因此等小事而起纠纷,我们先下车就是。”
无影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知秋的忽然插入,已然打破了这种维持相与的协调,可他却还更不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突出作为。否则,便是将这缝隙放大,心内的隐隐不安或许更是会就此成真。
此时两拨人凑到了一处,没有了车夫的位置,车夫便也就只能早早地让了空地出来,他自己则是站到了不远不近的一旁去。
站立在无所遮蔽的风雪之中,车夫不断地抖着身子借此来取暖,彼时的心里还有些不可言说的怨气存在。不就是一辆马车吗?也值得他们这争来争去的?
不过很快,车夫却是要万幸他远远地躲开了。
景安王从背后推了一把今歌,催促着她走快一些,而自己在路过凌身侧时,则是欠身笑了一笑。
这笑很是虚假,不禁让凌顿时从心底生起了一股森然冷意。
知秋先行上了台子,只为了向凌伸出手来方便扶她。虽有无影一早在前,可是出门在外,男女大妨却是不好不顾的。
一切似乎都要得到了终了,可凌抬起的右脚却在刚刚搭在台子上时,不得已地顿住了己身所有的动作。
“姑娘?你怎么了?”知秋不知道突然顿住的凌是遭遇到了什么,只是她服侍在侧多年,姑娘这样震惊的表情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凌的嘴巴微微张了一张,立时便有狂风袭卷着飞雪飞进了她的唇齿之间。可能让她遍体生寒的,还远远不是这些。
凌只感觉自己的背后被什么坚硬且锋利的东西抵了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把已然出了鞘的利刃。
若不是冬日穿了厚厚的衣裳,凌大可以相信,这样的力度怕是要一早刺进了体内吧。
“把这三个贼人给本王拿下。”景安王只在原地高声喝了一句,身后的那一长队人马,便纷纷围聚了上来。
“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经过这样的一番惊变,凌倒是也不惴惴不安了,这颗心在彻底地落定之后,她感觉到的只有怒不可遏的火气。
“是你们非要主动送上门来,那便怪不得本王了。”景安王的手下用了力道,但刀刃还没有从背后扎进凌的身体里去,他便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景安王的整个臂膀便被人扭到了别的方向去。
无影一脚蹬开了景安王的臂膀,很是自然地将凌挡在了他的身后:“你是王爷?”
景安王的臂膀一阵酸麻,握有bǐ shǒu的手腕更是因为受到了无影的一击而痛到不行,他咬了咬牙:“所以你们一开始就应该见好就收,而不是像如今这般。”
什么是见好就收,打从一开始起,贼心不死的人便是这个自称为王爷的人。
无影只蹙了蹙眉头:“能受我一击却还稳握着武器的人,王爷真是深藏不露的好功夫。”
其实,他的功夫高深还远不止此,无影清楚地看到,他用尽八成的力气使出的这一记飞腿,又加注上了纵身一跃所带来的力量,换做往常的任何一人来,就算不是当场趴下,至少也会连退数步。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身形歪斜到佝偻的中年男性,下盘稳重止此,居然能做到几乎无所动摇。
“今歌,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深厚的联系。而且,即便她出现得不合时宜,也不至于就惹祸上身,成了这什么王爷的眼中钉,非要除之而后快了吧?
今歌躲在景安王的身后,见此情景,却是长长地吐了口气:“姑娘,如今这样的局面你可怪不到别人的头上。片刻后若是到了阴曹地府,阎王小鬼审问起来,也不要信口胡言是被他人所害。”
眼下景安王的人马呈包围之势,就凭凌身边的这个少侠一人,纵然他是有着三头六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