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几天穆镜迟都没有提过要下山,倒是怕我无聊,每日都在屋内陪着我,王芝芝竟然也识趣,未再来找过穆镜迟。
就这样过了几天,穆镜迟有天早上在窗口拿到一只信鸽,当时天才蒙蒙亮,穆镜迟穿着睡衣站在窗口,那只鸽子落在了他手上,我不知道信鸽所带来的内容是什么,穆镜迟将纸条从鸽子腿上抽出来后,便缓慢的打开,在那瞧着。
他瞧了后,脸色有些冷,很快将那信鸽丢了出去,然后便从衣架上拿起一处外头穿好,对门口的丫鬟说了句:“把王芝芝叫过来。”
她唤的是王芝芝这三个字,不是夫人,而且脸色尤其的渗人。
这个时候,时间还早,平时这个时候穆镜迟虽然醒来了,但一般不会起床,他基本上会在床上看半个小时的书,才会让丫鬟进来伺候,而今天不仅起的早,还开口便是吩咐丫鬟把王芝芝唤过来,显然这不是一个太好的征兆。
丫鬟也不敢多问,听到穆镜迟的吩咐后,当即便说了一声时,从房门口迅速跑了出去,穆镜迟回身,见我醒了,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他,他也不似平时一般对我温声软语,而是声音略凉的说了句:“时间还早,再睡会。”
我声音还带着惺忪睡意,我揉了揉眼睛问:“你今天怎起这么早?可是出什么事了?”
穆镜迟未说话,将手上那方信纸焚烧在蜡烛之上,之后他冷眼瞧着那张纸条化为灰烬后,他才对我说:“没事。”
便抬脚朝外头走了出去。
之后春儿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见我也醒了,当即便问:“小姐今日怎起的这么早?可是要洗漱?”
我看了春儿一眼,便问:“丫鬟可是出门去唤王芝芝了?”
春儿压低声音说:“可不是,刚才一早出去唤的,脸色很不好。”
我刚想再继续问下去,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就在下一秒,我听见了清脆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在这个早上尤其的响,我和春儿对视了一眼,春儿立马转身跑出去看,一眼便瞧见王芝芝正捂着脸颊站在那,她脸色无比的惨白,望着面前的穆镜迟。
大厅内几乎鸦雀无声,本来丫鬟还有些昏昏欲睡,如今被这一巴掌打得完全都清醒的站立在那。
给王芝芝那一巴掌的人,没有别人,是穆镜迟。
还没等王芝芝多问什么,外头便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面提下来一个人,那人便是上一次来穆家给我算命的老道士,那老道士是被五花大绑给捆上来的,嘴里塞着布团,在两个士兵手上一直在挣扎着。
王芝芝一瞬间便明白这一巴掌是因为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她整个身子立马软在了地下,跪在了穆镜迟面前。
穆镜迟面无表情站在她面前问:“现如今,你要跟我解释什么。”
王芝芝跪在那,咬着唇,闷不吭声。
那两个士兵将那道士推在地下后,当即又伸手将那道士口中的布团用力一拉扯,那老道士喘息了几声后,当即便趴在穆镜迟面前大叫着说:“穆先生,老朽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姨娘的病和老朽无关,老朽不过是一介江湖道士,给人算算命罢了,小姐那次的病和老朽无关——”
他说完,用手立马指着王芝芝说:“是她,是这位夫人给了老朽钱,并且要老朽去穆家,将姨娘引上南山寺,其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穆先生!”
那老头在地下哭得无比之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倒是哭得整个大厅都没人敢说话。
这个时候穆镜迟坐在了椅子上,看向跪在地下的王芝芝冷笑了两声问:“怎么不说话了,嗯?之前不是还嚷着要和我解释吗?现在我给你时间,怎么反而不肯解释了?”
王芝芝趴在地下,没哭,也没有说话,整个人不知道是何表情,那巴掌的力道让王芝芝整张脸都肿了起来,上头是清晰的五个指头印。
这个时候,丫鬟为了缓解气氛,让穆镜迟消火,便迅速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可那杯茶水还没端到穆镜迟面前,穆镜迟的手忽然一挥,那杯茶直接朝着王芝芝的身上飞了过去,屋内传来一声清冽的响声,那杯茶撞在王芝芝的肩头后,便摔在了地下砸了一地的碎片。
那茶水倾泻在她脸上,都将她白皙的脸给烫红了,丫鬟一瞧见是这样的状况,便立马趴在了地下,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而王芝芝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低着头趴在那。
穆镜迟的手抓着桌角,他冷笑着说:“好一场连环戏啊,倒是让你跟袁家耍得团团转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偏向袁家呢,倒是我看错你了,你若是这么想回袁家,明日我便人将你送去泰兴跟袁成军作伴如何?”
王芝芝猛然抬头看向穆镜迟,她脸上全都是错愕震惊伤心,她终于有了反应,她快速朝着穆镜迟爬了过去,爬到他的面前后,便抱住他的腿哭着说:“是,我一直以来和袁家都有联络,可这些联络全都是我回复姐夫关于袁序的情况,袁序毕竟是袁家的孩子,他是我的姐夫,那袁家相当于是我的娘家啊,镜迟,自从我嫁给你开始,我便一直本分守纪,从来不会错了规矩一步,可无论事情怎样变化,那都是我的家人啊!”
她手抓着胸口大哭着说:“袁霖死了,我姐姐疯了,当初为了你,为了你我背叛了整个袁家,可我也是一个有心的人,我也会愧疚,我也会半夜醒来做梦惊醒,梦见袁霖挥舞着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