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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真是江郎才尽了倒也罢了咱家怕的是?”王振喃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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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是说他先前的种种都是韬光养晦?”曹吉祥一脸惊愕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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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道:“黎利,苏州的富商、北方的也先、算上汉王这些人可都是当世之雄,都败在了他的手中,这样的人还能是庸才么,再者,以杨士奇如此孤傲的『性』子,满朝文武百官能入他法眼的能有几个,杨峥若非有经世之才,这么多年来杨士奇岂可处处维护,处处帮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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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道“如此说来,这杨峥只怕还真如祖宗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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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等人才竟不为咱家所用,若有他来帮着咱家,咱家还用得着这般缩手缩脚么?”王振一脸感慨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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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还从没见过王振对一个人如此渴望,不免有几分醋意,道:“那杨峥有才华是不假,可那骨子里未必看得起咱们,就算勉强来了,怕也是不满多余帮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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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淡淡一笑,道:“你这话儿可就错了,要说这朝堂之上最看得起咱们的还就真是这位杨大人,咱家刚入宫那会儿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而杨大人已是朝堂的四品官了,先帝爷跟前的红人,可他到了哪儿对咱们这般太监客客气气的,便是寻常官儿说上咱们两句,杨大人也是帮着咱们的,咱家奉命置办内书堂,第一个来授课的可就是他。”想起往日与杨峥的种种,王振眼里满是感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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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啊?”王振感慨了一声,眼里光芒一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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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一看王振目光含有杀气,便知他的心意,目光在名单上看了看,讨好的道:“祖宗既看出了姓杨的用意,何不趁机弄走他?这名单上他可是排在最末尾,看得出此人也并不得人心,咱们就算弄点手段,旁人也不会说闲话,只要姓杨的做不成这个首辅,便是留在了内阁又能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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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道“咱家何尝不想?只可惜,这事儿怕是由不得咱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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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这话是何意,如今的朝堂还不是祖宗说了算,就连皇上的话儿都不如祖宗话好用,如何就决定不了一个内阁首辅?”曹吉祥一脸的不相信,在他看来没了太皇太后的阻扰,没了杨溥的处处牵绊,王振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权势足以做任何事,包括任命内阁首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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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苦笑了声道:“还能有何意,这事儿皇上参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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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微微一愕,似没想到这一点,呆呆看着王振,既迟迟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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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道:”咱们的这位皇上『性』子是柔弱不假,对咱家的情谊那也是真的,可这并不表示什么也不管,这天下说到底还是他朱家的,就算小事上任由咱家胡来,一旦碰上了大是大非的事儿,可从来是不让咱家『插』手的,这次咱们弄走杨溥,看似是大获全胜,其实还是有所疏忽的,先前小皇帝不满杨溥,百官不满杨溥,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你死活我,可杨溥一走百官,皇上难免回过味儿来了,这件事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事情未必会发生,况且抛开其他因素不说,单说杨溥的离去谁获利最大,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不难想出其中的奥妙了,咱们的小皇帝可不傻,不过才几年的功夫,三杨走的走,死的死,没点想法才怪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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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所说曹吉祥倒能理解,随着杨溥的离去,朝堂算是恢复了平静,可平静下的是百官对这事儿的反思,外面的那些官儿越来越发现,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而是是最不愿意承认的司礼监,尽管这事儿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明面上的事,其实用不着证据,就说杨溥走后谁的利益最大,司礼监就洗脱不了这个嫌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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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没影儿的事,百官也说不出什么来,况且这名单可不是咱们选的,选谁那也是皇上的事儿?”曹吉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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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叹了声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咱家也不知这两日姓杨的给皇上灌了什么**汤,已经渐渐把杨峥忘记的皇上,竟念起姓杨的好来,每每对旁人问起,还刻意寻来了昔日杨峥授课的书本来,这说明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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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在帝心!”曹吉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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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道“不错,咱们司礼监看着风光,可做任何事都离不开皇上,换句话说咱们是拿着皇上这种龙皮充大尾巴郎而已,百官怕的并非是我们而是我们身后的皇上而已,一旦咱们没了皇上的支持,朝堂之上根本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所以简在帝心才是咱们最最紧要的事。”顿了顿王振继续道:“皇上既对姓杨的念念不忘,哪怕咱们明知这个人将来会成为咱们最强劲的对手,咱们也只能咬着牙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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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似心有不甘,好不容易赶走一个杨溥,又捧上一个杨峥,偏生还不好对付,换成是谁心头都接受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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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咱们不答应会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