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看了看,正要作答,只听得前方街道上传来一阵米贩子“卖米?”的吆喝声。方玄闻言,当即笑道:“恭喜公子,此行大吉,必获厚利。”
“何以见得?”心头一跳,但见对方不假思索,脱口便大吉,不免存疑。
“公子适才摸得‘子’字。子者,鼠也。巧值米贩经过,子鼠遇米粮,真是千载难遇之大吉大利,公子不必迟疑,放心去做,必有所得?“杨士奇捻着长须道。
朱高煦心头一惊,随即大喜起来,心道:“眼下局面果然对自己有利!可什么日子,能成就大事,本王还不得而知,今日难得碰上这么一个高人,不妨就此询问一番也好?”打定了这个心思,便道:“道长吉言在下铭记在心,他日若如道长所言,必定重谢!“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金锭来,放在了桌上。
此时正值黄昏,阳光斜照,落在了那金锭上,金光闪闪,好不晃眼,杨士奇瞥了一眼,这金锭足足十两,心道:“这个汉王出手果然阔绰!“
“老道多谢公子了?”杨士奇道了声谢,也不客气,收起了那金锭。
一旁的杨峥看得吞了吞口水,心道:“这个王爷也不知是不是脑残,这明显的瞎编嘛,一个”人“字,写空白的纸上,摆明了是一个”囚“字,还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有你苦头吃的!可惜了这五两黄金啊,早知道这金子这么好赚,也用不着这老不朽出马了,小爷足以应付?“
正抱怨,却听得朱高煦继续道:“不瞒道长,今日来还想问一件事,不知道长可否方便?“
杨士奇呵呵一笑,道:“老道定下规矩,一日五字儿,先前给一位客官测了两字,刚才又给客官测了两字,还有一字儿,难得公子这么大方,老道今日也大方一回,便将这最后一字儿一并送给了公子吧?“
朱高煦大喜,道:“在下多谢道长?“
杨士奇哈哈一笑,道:“公子不必客气,你给的测费可不少,老道也不能占你的便宜不是?请公子说事儿吧?”
朱高煦明的想问起兵之事,可这事情不能明着问,想了想道:“是这样的,我家孩子诵读诗书的事情,还请道长给选个日子?‘
“我日,让他选日子,脑袋没坏掉吧?这下我算是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为何失败了!“杨峥嘀咕了声,斜眼瞥了杨士奇一眼,见这老家伙双眼已经开始放光,生怕他露出了破绽,忙咳嗽了两声。
杨士奇本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一听这咳嗽声,立即回过神来,心道:“差点露陷了!“咬忙摇了摇羽扇,重新做回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来。”还得请公子写个字儿。”
朱高煦点了点头,皱眉想了想:“自己迟早是要让天下臣民朝拜的,不如就写个”朝“字吧”
心有所动,大笔挥舞写了一个“朝”字,杨峥在一旁看几笔勾勒,心头暗自赞了声:“这厮虽是一员武将,可一手笔法,着实不错,力道、笔法老道,假以时日,说不定是一代名家!”
朱高煦写好后,看了一眼,道:“请道长指点!”
杨士奇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道:“老道斗胆问一句,这位公子,是不是当今汉王殿下?”
朱高煦虽知对方已经从字儿里看出来的,但对方不动神色不问,他也乐意装糊涂,没想到对方此时竟这么明明白白的问了出来,不免有些惊讶,一时竟忘了说话,可对方这么问,又让他十分信任起来,想了想道:“道长为何有此一问?”
杨士奇道:“公子的字儿已经告诉了老道公子的是身份?”
“这老不朽,又开始忽悠了?”杨峥吧唧吧唧了两声,嘀咕道。
朱高煦道:“何以见得?”
杨士奇伸手指了一下纸上的“朝”字,道:“朝“根据隶定字形解释。形声。字从月,从卓(变形),卓亦声。“卓”本指太阳在东方升起,引申指新王室登台。“月”指太阳东升之初,月亮还留在西方地平线上,尚未隐没。“月”代指“旧王室”。“卓”与“月”联合起来表示“日月相推(新日推送旧月、旧月推送新日)是谓‘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朱高煦,道:“所以老道才推断公子身份,加上方才”人“字已得知公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加上这个”明“字,所以不难猜出公子的身份来!”
“道长果然不愧是高人,这字儿说得还对?不过咱们问的是吉日,请道长快快指点?“朱高煦不动神色的道。
杨士奇道:“朝字,去掉双十,便是‘明‘字,而’明‘又一日一月组成,所以公子要问的日月,就在朝字的双十,所以应该是个双日,如今是八月,今日是八月一日,再过九日便是十日,正好成双,所以公子所要的黄道吉日,便是八月初十!”
杨士奇话音一落,朱高煦默默叨念了几声,便暗暗记在了心头,站起身来对着杨士奇一抱拳,道:“多谢道长指点,他日待我家孩子诵书有成,一定不忘道长指点之恩?”
杨士奇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顿了顿:“此事事关重大,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吧?”
朱高煦嗯了声,抱拳带着清风明月离开摊位,扬长而去。
朱高煦一行人离开杨士奇的摊位后,立即返回到了王府,正要找来徐朗商议起兵大事,却听得内侍来报,说是陈刚已从京城返回,要见王爷,他心头一跳,这陈刚是自己放在京城,打探眼下局势的,这去了没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