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楚靖宇和林美玉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只说林子墨一刻也不敢耽误,坐了辆马车便出了门。
马车出得城门,也是一路狂奔。
林子墨到的时候,林子海正担着一担柴,准备出门。
一眼看见林子墨走来,林子海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
定睛看了一会,马车上走下来的人确实是林子墨。
他这个弟弟也生得好看,做生意又不用风吹日晒雨淋,越发保养得很是帅气。
林子海一来不知对方有何贵干,二来也是伤透了心,便不肯停下脚步。
林子墨下得车来,见哥哥还往外走,赶紧挤出一丝笑容,讪讪地喊:“大哥,你到哪儿去?”
林子海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说:“去给子江家送点柴。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下大雪了。”
林子墨看大哥神清冷淡,说话更冷淡,知道自己已经伤透了他们的心,不禁脸上也有些难堪之色。
定了定神,一边跟着林子海往林美玉家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是啊!马上就要下雪了。我正是为这事来的。”
林子海闻言,步履依旧迅速,也不看他一眼,恨恨地说:“莫非下雪之前,你还想从我们身上剥一层皮不可?!”
林子墨瞬间面红耳赤,过去死皮赖脸抢了林宅,本以为这辈子都能高高在上,不用再和哥哥们打交道了。
没想到无缘无故杀出了个超厉害的侄女儿,如果今日请不回大哥二哥,怕是有吃不尽的苦头。
林子墨想到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大哥,今日我过来,是为了娘的事而来的。”
林子海一听是娘的事情,心中陡地一沉。
自从爹突然过世之后,身为大哥的林子海本想三兄弟齐心协力、共同生活,把整个大家经营好,让娘安享晚年,不必为他们操心。
奈何自从爹不在了,讨债的便踏破门槛。都是白纸黑字的欠条,林子海一张接着一张地还。
这些他都认了,偏偏出了个没人性的弟弟,居然将两个哥哥骗出林宅。而且每次去林宅看娘,都是趁兴而去,败兴而归。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时间长了,就算林子海心再热,也放凉了。再加上林子江不懂生存之道,林美玉终日也是病病歪歪的,二弟这一家子也让他操碎了心。想着娘总能衣食无忧,林子海也只能多为娘祈祷祈祷了!
林子海脚下没有减速,林子墨渐渐有些跟不上了。
他只好一路小跑,还好林子江家并不远,没过多久便到了。
林子江正在写字,见大哥过来了,立马放下笔准备打招呼。
再一看,林子墨也从后面小跑了过来。
林子江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大哥。
林子墨只好腆着脸打招呼:“二哥,二嫂也在家呢!”
美玉的娘陈冬儿正忙里忙外,不时会朝外面看看,惦记着林美玉怎么还没回来。
见林子墨也跟她打招呼,陈冬儿是最和善老实的,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她都从来没说过谁一句坏话。
此时,她也不乐意多说什么。家里椅子不够,平时都是放在厨房吃饭的时候坐的。此时,见大哥进了书房,陈冬儿便顺手从厨房里搬了两把椅子,一边招呼大哥坐,一边放了一把在气喘吁吁的林子墨身后。
又回身去厨房里给林子海和林子江都倒了一杯茶。
林子墨见没有自己的份,也不敢多说什么。脸上依旧挂着讪笑,挠了挠头皮,说:“大哥,二哥,今天我来,是郑重地来邀请二位兄长回林宅去住的。”
林子海闻言,白了他一眼:“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鸿门宴?还是你觉得我们身上还有多少油水可以刮?林子墨,我劝你趁早别多想,你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过去还的债还不够多,林宅你住得还不够舒服?又来打什么鬼主意!”
林子海为了生活,他从不曾惜力。为了家族和兄弟,他也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但谁要是欺骗了他,对他和他的家人不好,他也绝不会轻易原谅。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滴水之仇,不报,也决不妥协!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而已!
林子海对林子墨,抱的就是这样的态度。
林子江呢,总是那个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的人,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林子墨听大哥这样说,神色黯淡,只能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出要说的话:“大哥、二哥,过去是我不对!是我年轻不懂事,动了歪心思。对不住二位兄长,是我大错特错!如今,我也受到惩罚了。”
“娘和我这些天,谁都没能睡个安稳觉。爹每晚都在梦里骂我,让我一定要接你们回去。爹说,林宅是三兄弟的,绝不是给我一个人的。娘每晚也梦见爹,爹在梦里说娘养了个六亲不认的儿子,害他死不瞑目,如果不把二位兄长接回去,娘死后都不必与他相见……”
林美玉只说了让林子墨假托奶奶梦见了爷爷,他此时将自己也搭进去,好给自己也有个台阶下。
林子海和林子江听到爹托梦的事,都想到爹托梦给美玉,并挖出卖掉那十多颗翡翠的事情,大为惊愕,亦觉得爹真的会这么做,反而深信不疑了。
林子墨见两位兄长还不吭声,赶紧说道:“我看这天马上就要大雪封山了。今日娘一起床就在哭,一边哭一边骂我,说眼看天将大雪,爹昨晚在她梦里大哭大闹,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