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将军有令,投降不杀!”
“蒙将军有令,投降不杀!”
······
蒙恬派出去的传令兵,策马奔走在战场,传递着蒙恬的命令。
“投降不杀!”
秦军士兵,很快跟着高声叫了起来。新的国尉魏缭,不仅看重斩首记录,更看重战斗目标的实现。蒙恬切实遵行魏缭提出的记功方式,战局已定的情形下,蒙恬麾下的秦军,斩首的yù_wàng并没有那么强烈。
“投降不杀?”
有赵军士兵听到秦军喊话之后,有些动摇。
“秦人虎狼也,虎狼的话也能听的吗?”
有赵军士兵高声反对:“长平之战的时候,投降白起的赵军,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投降,还是不投降?赵军士兵的心态,分成了两个极端。有的主张投降秦军,有的却想要同秦军战斗到底。
“你们看,对面秦军竖起了将旗!”
这时,有赵军士兵注意到了,秦军的将旗高高飘扬在一处高地之上。
“那上面写着什么字?”不识字的赵军士兵问道。
“是个蒙字,率领这支秦军的将领,是秦国蒙氏一族的人。”
“蒙家,可是从齐国去到秦国的蒙家?”
“秦国除了从齐国过去的蒙家,还有哪个蒙家出了什么带兵将领。”
“齐国礼仪之邦,蒙氏先祖身为齐人,应该不会跟土生土长的白起一样,言而无信。”
“白起坑杀赵军,据说是为了给祖上白乙丙报仇,蒙氏与赵国又没有什么仇怨,应该不会为难我等。”
蒙恬竖起将旗之后,赵军士兵抵抗的心思,明显变得更加低落了。当蒙恬亲自骑马到阵前,以鬼神的名义的发誓过后,赵军的抵抗意志,终于完全消失,选择了向秦军投降。
“蒙虎、骆甲,你们俩负责押送俘虏,李必、蒙豹,你们俩随我轻装前进,直奔曲梁!”
收缴完赵军武器后,蒙恬召集麾下的轻骑兵,马不停蹄,赶向几乎不设防的曲梁城。
秋风吹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呼呼之声。
惶惶奔逃的颜聚,惊魂未定,风声鹤唳。吹拂而过的秋风,蜿蜒起伏的草丛,似乎隐藏着千军万马。
“悔之晚矣,如果听了李左车的劝,我颜聚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想到年轻的李左车,这个时候,颜聚才觉得,不应该因为李左车年轻而轻看他。
等回到曲梁城,我就紧守城门,闭门不出,发动曲梁的赵人守城。
这样想着,颜聚才感到稍稍有些心安。
“将军,不好了,秦军追来了!”
曲梁的城郭,眼看着就在眼前,可这时,后边却传来了秦军的马蹄声。
“快快快,一定要赶在秦军之前,退入曲梁!”
颜聚回头瞧见秦军的黑旗,恐惧的念头从心底泛起,口里不断的催促驾车的御者。
“李校尉,将军有危险,我等要不要出城接应?”
城楼之上,赵军士兵瞧见了颜聚的狼狈模样,向李左车询问道。
“不,我等最重要的任务,是守住曲梁城。”
李左车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如果将军没能摆脱秦军追兵,尔等不可打开城门!”
赵军士兵偷偷瞧了李左车一眼,想到颜聚从公开羞辱过李左车,没有想到,颜聚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
李左车的父亲曾担任赵军将领,父亲战死后,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成为赵军校尉,协助颜聚守卫曲梁。有父辈留下的声名,从军之后处处显得理智冷静,现在的曲梁城里,没有其他人出来主持大局,赵军士兵便听从李左车的命令行事。
普通士兵心里怎么想的,李左车并不关心,他只关心曲梁的安危。
秦军将领的谋划,这个时候,李左车想得很透彻。蒙恬打算以颜聚为诱饵,紧紧的跟在颜聚身后,只要赵军开门放颜聚入城,秦军就会顺势杀入城内。
“曲梁不可失······”
李左车摸着腰间的铁剑,感受着手感间的冰凉,目光顿时变得坚定起来。
“颜将军,李左车这个狗日的,根本没有打开城门的迹象!”
颜聚的亲信校尉,见城门紧闭,或者说比出门前闭得更紧了,不由得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李左车这人,根本就是跟司马尚一伙的,明里暗里不服本将军······”
颜聚恨恨的咬着牙,内心的一点悔意,转瞬间变成了对李左车的恨意。
李左车开门接应,颜聚还有撤回曲梁,重新组织防务的机会。可若是李左车紧闭城门,充耳不闻,颜聚就只能继续狼狈逃窜,或者死在曲梁城下了。
颜聚如果能冷静下来思考,就应该明白,李左车的选择,才是最为理性的选择。可即便李左车的选择足够理性,颜聚也不愿意成为牺牲者。
死了自己,成全别人,哪怕对方是个绝色美人,颜聚也做不到,更别提对方是跟李牧、司马尚走得近的李左车了。
“绕过曲梁城,我等去邯郸。”情急之下,颜聚想到了一个办法。
“去邯郸?”御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错,直接去邯郸,秦军要攻打邯郸,必先拿下曲梁,守住后路。”
生命的危险关头,颜聚突然变得聪明起来:“秦军以曲梁为目标,必然不会继续追击我等·····”
内心深处隐秘的考虑,颜聚并没有说出来。
赵同丢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