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正是张天正。颜东得了教主吩咐,自然不敢不从,当即改守为攻,眼见天正使又一拳打来,那一拳当真威风凛凛,实有莫大的威力。他轻功了得,却于这近身拳法略有不通,实不敢硬接,心念转起,再闪身避过,二指疾出,要去点他腰间大穴。
天正使似早有预料,当即退开一步,让他点了个空,哈哈一笑,再捣出双拳直奔他胸前,他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式,似有诸多破绽,只是双拳笼罩处,身前大穴都在之内,任凭敌人如何偷袭,双拳一折一曲当能轻易阻拦。
颜东心中十分清楚这其中玄妙,也不硬接,只是小退一步,这咫尺差距,正是离天正使拳至还差了半分,若要击中,势必要再进一步。须知这拳上奥妙,依附着真气,倘若足下一动,这一拳顿时真气内泄,威力便大打折扣。
天正使沉迷拳法数十载,如何不知这其中蹊跷,当即双拳回拢,一足斜踢往他腰户。
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倒令颜东微微诧异,他手上动作不慢,伸手倏然一转,已到了足下方,二指一伸又点他穴道。眼中瞥见天正使身子半扭,左拳奔腾上来,他若执意点穴,这一拳决计避之不开,心中顿悟这天正使故意一招,是想以伤换伤。那足下穴道不足致命,自个儿倘若受了这一拳,却必然内伤。
权衡之下,再折身避过。他心中念着教主之言,实不愿纠缠许久,否则岂非让天下人耻笑,心想不若以攻待守,方有胜算。
打定注意,他逼近一步,一掌便挥过去,另一手暗运真气,见机行事。
天正使见他如此一招,心中自然欢喜,先前的抑郁一扫而空,使了一拳过去,要与他对得一掌,岂料待要接近,颜东忽然一沉,那一掌轻易避过,伸出五指已擒住他手腕。
天正使任凭他抓住,脚下忽然踉跄,斜撞往他怀里。颜东心知不妙,欲要放手挣脱,突觉手腕吃痛,却是天正使化拳为掌,亦抓住了他手腕。颜东避之不得,右掌呼啸而至,重重拍向他肩头。这一击若中,势必要他肩头粉碎。
却见天正使不管不顾,心中这才大大的不妙,忽然察觉小腹剧痛,心知已被天正使击中,只觉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手中的力道不免减弱几分,拍在他肩头上,虽是强弩之末,也令天正使闷哼一声。
两人各自退开一步,颜东自以为机智过人,想不到紧要关头,还是差了一筹,给他算计了。忍不住狂笑一声:“天正使果然厉害。”言下之意自是认输了。
天正使微微一笑,道:“颜法王自是不差,若论轻功,我是万万比不上的。”说着折身,回了林长风身旁。
颜东摇一摇头,行到张天正身前,低首道:“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
张天正摆手道:“颜法王忠心为我明教,何过之有,你先养伤,就此退下罢。”胡铁隆在一侧灌一口酒,接口道:“那天正使诡计多端,怪不得你。”颜东瞧他一眼,心知他性子如此,也不在意,当即坐下来,运功疗伤。
沈飞宇方才瞧得清楚,他与那天正使比试过,那一拳威力如何,心中早已有数,行到颜东身前,凝眉道:“颜法王,可否让我瞧瞧伤势?”
颜东闻声睁开眼来,瞧见沈飞宇,不由面色欢喜,欲要立起身来,叫道:“沈兄弟,你也来啦。”沈飞宇压住他身子,低声道:“颜法王,你且别动。”颜东摇一摇头,说道:“些许小伤,何劳沈兄弟挂念,我歇息片刻即可。”沈飞宇见他面有固执,不好再说,只能点一点头。
这时,忽闻喧闹阵阵,回首一瞧,从武当山门内涌出许多人来,不多时,便将四周围着,为首乃是丐帮、崆峒派、昆仑派、华山派、少林、峨眉与武当派的莫声谷数人。余下一些散人小帮只在外围向内瞧着。
武林八大派,就此其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