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虚长三人急急迎上去,扶着他,怒目相视莫临渊。但见莫临渊面色苍白,才知他也受了内伤。均想石帮主全力一击,若不受伤那才叫人奇怪。
莫临渊盯着石平之,道:“石帮主果然好内力。”石平之笑道:“莫掌门,是石某输了。”说着缓缓退下。莫临渊听他一言,登时点了身上几处大穴,抱腿而坐,却是在运功疗伤。
这一番变故倒令在场众人费解,张天邪奇道:“沈大侠,你方才提醒石帮主,可是有甚么察觉。”沈飞宇道:“二叔,莫掌门这招乃是以伤换伤的打法。”张天邪更为不解,又道:“真是怪了,莫掌门何须如此作为?以伤换伤于他有甚么好处?待会他与傅掌门相对,只怕撑不了许久。”沈飞宇摇了摇头,反道:“二叔,莫掌门可是轻易妄为之人?”张天邪一怔,笑道:“他虽算不得老谋深算,也不该是这般轻率。”沈飞宇点头道:“这就是了,莫掌门既然敢这般作为,想是心中已有了计策。”张天邪心中一动,道:“莫非他并未受多少内伤?”沈飞宇道:“稍加揣测,该是如此。莫掌门恐怕是故意而为,借此挫伤石帮主。”张天邪摇了摇头,说道:“这其中有甚么蹊跷?那石帮主一掌我瞧得清清楚楚,全力一击换了我也不敢随意接挡,更何况还是身后大穴。”沈飞宇道:“二叔,石帮主一招自有威力,只是他心中尚且疑惑,如何使得出来?都知武学一道若要发力,须心身合一。石帮主费解之际,难免身有余而力不足。若我所料不错,只怕他那一掌只使得七成功力,加之莫掌门内力比他深厚,抢着那一瞬,将内劲凝于背后,硬接一招。而后倏转过来,又借着石帮主惊骇心乱,全力一掌,自是伤的石帮主了。”张天邪听他一说,恍然大悟,笑道:“依你所言,那莫掌门却是先料到了石帮主的心思,这才虚晃一招。如此说来,只怕不止老谋深算了。”
沈飞宇点一点头,走过去察看石平之的伤势,石平之笑道:“我并无大碍,只需疗养数日即可。”便在此时,莫临渊忽得立起身来,显是疗伤完毕,群豪都去瞧他,见他面色如初,哪里像是受了甚么大伤,都觉奇怪。
傅春冬微笑道:“莫掌门好功夫,倒教傅某甚为钦佩。”莫临渊瞧向他,微笑道:“傅掌门,幸承石帮主相让,莫某才略胜一招,何来高强之说,。倒是傅掌门,崆峒绝学“神龙拳”由来已久,莫某心生敬仰,少不得要讨教一番。”傅春冬正要答话,张天邪却叫道:“莫掌门,方才对得一阵,可要歇息片刻,免得让傅掌门占了便宜。”莫临渊笑道:“多谢张兄关怀,莫某并无大碍。”心想:“‘崆峒三杰’以傅春冬武学最高,方才我急于求胜,难免受了伤。恐怕是敌不得他了。”心头只觉种种不甘,那洛图经未曾一见,又要去哪里寻它,昆仑一脉的兴旺系于己身,扔不得也托不住,不由微微一叹。
傅春冬正对他面,不由奇道:“莫掌门,你这是何故?”莫临渊笑道:“傅兄,你与我光景相差无几,今日一战,干系我昆仑的名声,待会莫某自会竭尽全力,还盼傅兄不得留力,免得叫莫某惹人笑话。”傅春冬深明这话语气诚恳,丝毫不得做作,点一点头,说道:“莫兄说笑了,崆峒与昆仑二派,虽不曾来往,也当肝胆相照,傅某又岂会做这般折辱贵派的事来?待会傅某自要好好讨教。不论胜负,今日一战必将闻名天下。”说这话间,但见火光冲天,红映高悬。却是各派一些弟子去林中拾了些枯枝断木出来,烧了一堆好大的篝火。
莫临渊哈哈一笑,说道:“傅兄,天色已晚,咱们还是速速比过,早些散了罢。”傅春冬点首道:“仅尊其意。”两人相距不过三丈,莫临渊身形陡动,急奔而来,一掌瞬发而下。并不见得许多巧妙,是以最直接的招式相对。群豪均想,崆峒派拳脚功夫闻名,想在这上面讨个便宜自是艰难一些。无怪乎他毫无取巧之劲,反倒直迎而上。
众人只见那傅春冬足下一动,身子侧着避开。又见莫临渊另一掌倏发而上。他再一回避,又是一足直踢过来。张天邪笑道:“以无招对有招,倒也搭配的很。”
傅春冬听他一言,心中明了,也不避开了。施展神龙拳迎着上去,群豪只见得两人拳脚相交,砰砰作响,身形却是越来越快。和着这沉沉夜色熊熊篝火,许多人已瞧不清二人的招式。只见得残影斑驳,倏招叠交。两人身影围着这场中渐自移动,从左至右,由东到西,便如一股旋风一般,无所不至,无所不在。沈飞宇道:“石帮主,他二人毫无取巧之力,只怕过不得许久当即分出胜负来。”石平之点一点头,淡淡道:“莫掌门虽有些咄咄逼人,只是他方才已留了些力,否则石某岂能这般轻伤。沈大侠,依你所见,他二人谁能取胜?”沈飞宇听了这话,心想恐是石帮主承他的情,这才甘愿折服。心中对那莫临渊的不满又减了一分,说道:“二人纠缠相斗,实在难以说清。只是那傅掌门成名许久,又有神龙拳为用,该是胜得多些。”
他一面说一面瞧,只见莫临渊双掌齐压,分明是要拍他心户。傅春冬只将双拳使开,一一格退开来。莫临渊不待收回,忽得双掌分开两侧,往他腰户急拍而去,于前胸却无丝毫防御。傅春冬其时双拳半立,只需抢在先前击他心户,当可逼退他,只是他暗忖这乃是示敌以弱,也不敢冒此大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