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瞧得二人袖袍鼓动,谁也不肯想让,都知这一番较量必有一人重伤。沈飞宇虽年纪,然那九幽神功自有修习内功的篇章,更有那残缺的洛图经篇,实则内力已是一流高手,便与那武林八派的掌门人也是惶恐不让。他这使了全力,岂是那傅春夏可抵挡。沈飞宇仗着内劲深厚,强行开口道:“傅前辈,小子无心伤你,我数三声,咱们一齐撤手罢。”众人听得他说话,无不骇然。都知内劲相较,开口极易泄气。稍有不慎经脉登时逆流,不死也伤。便是那顶尖高手也不敢如此妄为。傅春夏听了心想:“这小子究竟甚么来历,如何年轻习得这般武功?”然他生性多疑,方才自己偷袭内劲欲要伤他,又岂会轻信。唯恐自己一撤内劲,登时给他偷袭报仇。也不开口,只觉对方内劲源源不断,哪里像是要撤手。是以使了十二分气力,亦不敢放松。
众人心下一瞧,都知这傅春夏必败无疑。傅春秋叫道:“沈大侠,你快些放了我大哥。”沈飞宇欲要开口,已是不能。方才他是拼着危险才说。这时见得傅春秋焦急,把头摇了摇,意思是说需得二人同时撤力才行。傅春秋此刻心急如焚,哪里深想此中意味?见他把头一摇,只当他不肯放手,决心要伤害大哥,心中又惊又怒。这时只见二人离他不远。心中起了决意。张天邪见他动作,暗道不好,当下叫道:“傅春秋,你休要胡来,明明是你大哥不肯放手,怎可怪沈大侠。”傅春秋急道:“张天邪,你唯恐天下不乱,当我不知道么?”说着又轻轻移了两步。
张天邪高声道:“沈大侠,他欲要从后偷袭你,你可要小心了。”傅春秋心中咯噔一跳,想到张天邪这般说了,如何下得手。眼见傅春夏面色涨红,已是支撑不了片刻,当下叫道:“沈大侠,既然你想撤手,在下助你一臂之力。”这时他离得二人不过两丈,说到便到。举掌往他后背拍去。
张天邪怒道:“傅春秋,你敢伤他,明教与崆峒派自今势不两立。”说着发足奔上,欲要抢先一步逼退他。傅春冬一听,暗道:“怎的明教偏要顾着他,想必是见他武功高强,这才想要招揽。”也不在意。丐帮众人见得这变故,无不心惊。白虚长三位长老实在没有料到崆峒派如此作为,齐声道:“沈大侠小心。”皆往傅春秋奔来。
沈飞宇骤然觉得后背一股大力袭来,哪里说得是甚么相助,当下身随心动,激发了身体潜力。将那股横力牵引而出。张天邪等几人还差着几步之遥,见那一掌拍实了。心想这力道何等巨大,沈飞宇纵然侥幸不死,也活不得许久了。却见得他身躯微微一晃,那傅春夏惨呼一声,身躯倒飞出去。落在地上不再动弹,无不一惊。傅春秋更是惊得呆住了。
沈飞宇心知他恐有性命之虞,暗运内劲稍加调息,立时往傅春夏奔去。只见一个人影闪在身前,抬眼望去却是那傅春冬。傅春冬冷冷道:“沈大侠,好不威风啊。接傅某几招如何?”说着双拳攻上来。沈飞宇正要抵挡,只觉后背劲风簌簌,却是那傅春秋反应过来,以为他要害大哥,这才急忙出手。沈飞宇身躯一转,往一侧避开,叫道:“二位误会了,傅前辈现已受了重伤。倘若不加治疗,恐怕性命危矣!”群豪听他中气充沛,丝毫不像受了甚么伤,不由得大大惊奇。傅春冬与傅春秋听闻立即往傅春夏赶去,两人扶起他,眼见得口吐鲜血,气息微弱,怕是活不得了。
张天邪迎上来瞧他一眼,道:“沈大侠,你没事罢。”说着白虚长三人也迎上来。沈飞宇之前着实恼恨他,但因莺莺的干系,倒不好怪罪于他,今日见他关怀备至,哪里还有甚么恨。微笑道:“多谢张尊者关怀,我并无大碍。”张天邪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武功这般强横。”白虚长三人都知他与张莺莺的干系,也不多话。在一旁微笑着。
傅春冬这时立起身,恨然道:“沈飞宇,你明明胜得我大哥,何以下此毒手?”张天邪眉头一挑,喝道:“傅掌门,先前傅老儿说生死别论,诸位都听着,难道傅掌门不识得么?想不到崆峒派如此无理蛮横。”群豪听了暗暗点头。傅春秋知三弟身为掌门人,不好发作。当即怒道:“沈飞宇,诸位都知那是我大哥开的玩笑,怎可当真?”张天邪睨他一眼,冷冷道:“傅春秋,这位沈大侠仁义心肠,叫傅老儿罢手,大家都瞧在眼里。你又何必清白不分?况且诸位又没眼瞎,都见你偷袭于他。现今说来,你倒有理了不是?莫不是武林公道正义贵派都不放在眼里了?”
傅春秋给他一说,反倒说不出话来。回眼一瞧,只见傅春冬正扶着他疗伤。这时才起疑,暗道:“我那一掌威力甚大,他究竟如何避开,又伤了大哥?这是甚么武功?”突听得傅春冬大叫道:“老二,老大他……他快不行啦。”傅春秋心中一惊,暂且抛下这些,去察看傅春夏的伤势。
沈飞宇走前一步,恭谦道:“傅掌门,傅前辈是给在下的武功所伤,现下他颤中穴是否微微跳动?乃是因在下内力自他手少阳三焦经络侵入,绕双臂而上,侵入督脉停于颤中,一股真气淤结,方才昏迷不醒。”傅春秋心中一惊,知他所言不错。喝道:“沈飞宇,你说这话甚么意思?”沈飞宇道:“这种内伤颇重,治法却并不难。只是倘若不明就里,只会运功治伤,恐怕傅前辈撑不过今晚。”言下之意是说你二人胡乱医治,倒叫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