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宇摇了摇头,说道:“那李春长老投敌却是谁也没有料到,只是真相还是另有其人。”心中却想:这事两面各有说辞,如何说的清,那郑长老救了石平之,也怪不得他会如此信任郑长老了。这事当真棘手,倘若莺莺在此,凭她聪明自当解围。见得石平之犹自犹豫难当,又说道:“石帮主,你再想想昨晚郑长老如何救得你,郑长老说有贵帮弟子寻到你,可请那弟子现身说个清楚。”郑其和面色微变,沈飞宇自察觉到了,心中更肯定了揣测。石平之望向郑其和,说道:“郑长老,你便请那位弟子出来一见罢。”郑其和恭敬道:“少帮主,这人本是吴长老一伙,怎可轻信于他?”石平之点点头,道:“郑长老,我自信他不得,只是倘若不让他死心,只怕他会包庇吴长老,咱们便让他无言以对。”郑其和躬身道:“是。”便从人堆里唤了一个弟子出来。沈飞宇问道:“这位弟兄,你是如何寻到那小屋的?”那弟子垂头道:“是,昨日郑长老叫了几个弟兄,在滁州四周寻找,我便去了西北那方,行得三十多里地,便在一处密林中发觉了那小屋,我觉得此事不同寻常,立即回来禀报了郑长老。”沈飞宇又道:“那小屋是甚么模样?有多大?”那弟子道:“小屋只得一个厢房那么大,屋外自有一片田圃,只是看上去十分破旧,似许多年不曾住过人一般。”沈飞宇瞧着石平之,见得他点头承认。心中暗道:糟糕,昨晚听杨副教说了要将石帮主送于他,只怕他早便打的这个主意,郑长老为防耳目,先命人去那处打探一番,既然这弟子去过,自是说的出了。郑长老冷哼一声,道:“这位少侠,你还有甚么话要说?”沈飞宇瞧着石平之道:“石帮主,我且再问一问,自你被劫走一个多月,都是住在那小屋里?”石平之点头道:“不错。”沈飞宇道:“那昨晚看守你的那三个人武功如何?”石平之道:“郑长老三人与那三人纠缠许多,想来武功自是不会差了。”沈飞宇心中咯噔一跳:如此说来岂非那三人便与杨副教和风云二使差不多了,只是奉天教哪里来这许多高手,说不定是故意演戏为之。便又问道:“石帮主,倘若真是郑长老无意发觉,那么杨副教好容易捉得你,那三人又岂可如此轻易放过你。在下斗胆冒犯,那时你被点住穴道,全身动弹不得,那三人能与郑长老游斗许久,只需一人得空轻轻点你一下又如何?”这话却是假设,在场众人听了无不心惊,背后冷汗簌簌,武林高手那轻轻一点登时便可毙命,岂有活路?石平之面色一白,说道:“不错,那三人自顾游斗,而后逃走,说不定是忘记石某了。”沈飞宇自是不会相信这种错误,只是也算有可能,这下却是问无可问,说无可说了。
石平之瞧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阁下既非丐帮中人,也不是那奉天教众,却不知是哪位武林高手?”他这话问的十分无理,沈飞宇也不气恼,道:“在下姓沈,名飞宇,至于武林高手,石帮主却是说笑了。”石平之陡然一惊,郑其和却冷笑道:“原来便是‘铁掌无情’沈大侠了,郑某亦曾听闻‘逍遥四君’行侠仗义,爱管闲事。想必是管的多了些,今日却到我丐帮来了。”这话颇为讥讽,沈飞宇听他连几位师兄弟一齐骂了,心中自是怒气不已,但他心知此事重要,决不能任性而为,如今最紧要的便是想法子揭穿他的阴谋。只是却无甚么破绽可挑,除非那杨副教亲口来承认,只是这却是痴人说梦了。便说道:“石帮主,吴长老确是遭人陷害,这点沈某甘愿担保。”石平之道:“石某自听说‘逍遥四君’的名号,亦十分钦佩,只是今日沈大侠一来便包庇敝帮叛逆,与石某作对,却是过头了罢?就算吴长老不是叛逆,那昨夜的五大帮主掌门毙命之事,却与吴长老脱不了干系,单凭这点,我便能治吴长老的罪,你可还要包庇他?”其时乌云满天,天色已十分黯淡。沈飞宇暗暗心惊,说道:“石帮主,昨夜那事我亲眼所见,自是与石帮主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亦不知杨副教会做这等事,实在受了蒙骗……”却听吴清微这时道:“少帮主,这事吴某愿一人承担,决不会让丐帮有所难做,只是那勾结外人,却是吴某做不出来的,我现在念起石帮主嘱咐我的重托,吴某又有何颜面见得石帮主,我只想为帮除害,保得少帮主性命,然后再向天下武林同道谢罪。”说着望向沈飞宇,又缓缓说道:“沈大侠,你也不必再帮吴某了,我见得少帮主安然无虞,心中已十分满足。”他再望一眼三位长老,说道:“施长老、白长老、钱长老,吴某望你们保得少帮主平安,替丐帮铲除叛逆,如此吴某亦感谢三位长老了。”说罢竟仰天大笑,叫道:“石帮主,吴某有愧于您啦!”众人见他说完自一动不动,竟似被定住一般。沈飞宇暗道不妙,闪身过去抓住他,一探之下心中大惊。施为山、白虚长、钱三皆反应过来,奔过去扶住他,却见得他已气绝身亡,大叫道:“吴长老,吴长老。”同时落下泪来,白虚长按住他命脉,暗运真气,却似堵住一般丝毫不能渡济。石平之见到此等变故,奔过不出话来。三位长老俱叫道:“少帮主,吴长老他…他死了。”沈飞宇见到此状,心中悲然一阵,暗想:吴长老定是心愧于昨晚之事,算得给武林一个交代,也保了丐帮名声。只是他却要枉然背负这残害同道的罪名,我又于心何忍,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