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小*说m.沈念卿回身一瞧,只见身后一片水潭,除了水面缓缓流动,四周靠岸处竟有玄冰凝结,当即大为惊愕。他曾听说在极遥远的北方,飘洋过海便是大片冰山,至于中原之地,除了极寒的冬季,偶有寒冰凝结,却决无这玄冰。他缓缓走过去,用手一触,虽未使内力也觉坚硬若铁,难以摧毁。这才明白为何半夜会有如坠冰窖的感受。
他一路沿着岸边行走,沿途所见,低草灌木,虽照射不到阳光,也生长的极为茁壮。走了片刻,眼神突然一定,但见水潭靠岸处飘浮着两具尸首,正是贺南天与许少通二人。沈念卿奔走过去,但见他二人眉须皆凝结了细细的冰块,忍不住心中一窒,暗道一声侥幸。若非他飘上了岸,又及时醒了过来,岂非要如他二人一般,没给摔死也要冻死。
这二人生前一为大盗,一为杀父仇人,现在死了,甚么恩怨也就消逝了。他凝神片刻,这才将二人尸体打捞上来,暗暗道:“许前辈,你曾替我续命,于我有大恩,现今不幸死了,实在可惜。至于贺南天你,与那杨不凡郑其和害死了我爹爹,实在是死有余辜,不过你已死了,什么恩怨也就了解了。”
想罢转身打量地面,好容易寻了一块尖石,当下在地面挖了起来,只是这寒冷之地,地面似乎也一般的坚硬,饶是他运用功力,挖了大半日,才勉强挖出容纳一个人的大坑。他将贺南天先放入坑中,待放入许少通时,忽得念起来那洛图经,当下道:“许前辈,得罪了。”一摸他胸口,果真有一坚硬之物,伸手一探,取出了一本经书。但见封面用隶书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洛图经。
这本经书质地奇特,虽经过寒水泡了许久,却并未损坏,免不得又道一声侥幸。等将二人掩埋过后,沈念卿收好经书,又在四周走了一糟,只因有白茫茫的云雾阻碍了视野,转来转去竟摸不到头,微一沉吟,当即顺着河岸游走,料想水面缓缓流动,必有活源,只要顺着走该能走出去。
但他走到天黑了,哪知四周仍是云雾缭绕,还是身在此中。彼时天暗,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只好暂且停止探路,就地而坐,心想:“此处地方处处透着古怪,究竟是到了哪里?”寻思许久,唯有运功打坐,继续疗伤。
到了半夜,身子又突然寒彻冻骨,他心底不禁愁绝,虽说不至冻死,但运功抵抗之间,内伤治疗便即缓慢。等到天亮时分,沈念卿当即醒转,起身又顺着河岸游走,约莫走了一刻钟,鼻翼中突然闻见一股清香,似幽还淡,暗道:“难道这山谷中还有花么?”
疾步走了上去,不过数步,云雾之间隐隐窥见一株半丈高的果树,但见树头挂满了鹌鹑蛋大小的果子,心中大喜。他自昨日生吃了一条蛇物,此刻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但半夜也并没有活物送上门来。这时陡然见到,什么也顾不得了,奔上去摘了便吃,一连吃了十几枚,腹中才觉舒坦几分。
他这才细细打量这株果树,细细想到:“这山谷中除了我一人,再没有其他人了。至于飞禽走兽更难以寻见”凝神细想间,忽觉得腹中一阵绞痛,禁不住啊哟一声,暗道:“糟了,糟了,我只顾着填饱肚子,竟也没管它有毒无毒。”忙惊得运功一探,怎知方一运功,登时一股奇热之气遍布全身,浑身皆有欲火焚身之感。他吓了一大跳,虽不知何故,但与这奇果定逃不掉干系。
沈念卿渐觉身子火热难耐,瞥见凝结玄冰的河水,忙纵身跃了进去,登时又觉一股奇寒侵袭全身,这一冷一热之间,饶是他内功高强,也险些折腾的昏厥过去。过了好一会,这才觉得体内热气消散,身子渐觉冷冻寒颤,这才起身上了岸,大呼了一口气,暗想:“这果子绝非寻常,往后遇见一切果物,须得谨慎些。”
等到运功蒸干衣物,又耗费了许多时光,这才继续前行,再走了数丈,忽觉得周身一阵温暖,便如大太阳热烘烘照着身子。凝神看时,四周云雾渐少,能瞧得更远,只见前方大片果树,更有一些飞禽走兽,似乎到了一处鸟语花香之境。再回头看看,皆被云雾缭绕,一边寒冷如冰,一边温暖如春,便如泾渭分明一般,直叫人惊奇。
他虽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但想到如能在这里活下去,可比来时走过的地方有趣多了,也舒坦多了。
沈念卿心情大畅,忍不住哈哈大笑,然而那些禽物宛若没听见也没瞧见一般,仍是追逐嬉戏,别是热闹。这倒使他打消了猎物的心思,暗道:“此地虽无一人,然而我见得这些飞禽走兽,也算别有乐趣。何况我已得到这洛图经,何不就在此地修习,若能化解寒毒,再走出去也不迟,倘若不能,我便死在这里也是极好的了。”
头顶高处虽有云雾缭绕,望不见天空,然而他心底已把此处当作了仙境,当下一面走一面四处打量,再行了十多丈,穿过一片果树,突然咦了一声。只见前方一面山壁,光滑陡峭,难以攀登。在那河水上方三尺处,有一处一丈来高的洞穴深入山壁,似乎浑然天成一般,实在是一处好居所。
沈念卿走到近处,眼见这河道宽不过一丈,当即退开三步,提气纵步一跃,飞身入了洞穴。到了里面,隐隐窥见洞穴不深,不过几丈方圆,于他居住,却是绰绰有余。
他回身眺望,眼前一片仙境,远处被云雾笼罩,似飘如幻,怔忘了好一会。这才细细打量洞穴,虽是昏暗,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