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平静淡然看着将自己包围的士兵,他不由猜测适才逃走的黑衣武者,此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将那些女子全部刺杀,居然瞒过自己的神识之力,此人要么修为在尊者境之上,要么身怀可以掩蔽精神之力的法宝,如果是尊者大能,大可直接击杀自己,但他杀死俞明珠之后立即逃窜,也就是说他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击杀自己,那么这个黑衣武者必然是后者。
再说眼前的士兵,应该是直属城主府的城卫军,城卫军能出现的如此及时,必然是有人提前告密,告密之人必然和那个行凶者脱离不了干系,所以天赐才没有遁走,而是光明正大的让城卫军堵截,他想从城卫军或者城主府查出告密之人。
且说此人把时间算计的如此精准,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刺客,也许他一直就跟踪在自己的身后,从自己进入醉花楼的那一刻,他就在暗处窥探着自己,当俞明珠谋害自己失败的那一刻,他便举剑杀人。
如果是这样,那告密者必然是提前告密城主府,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亦有同伴与他配合,天赐深邃的双目扫向眼前街道上所有的士兵,他仔细的看向每一个人的脸。
“九少爷,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逛青楼竟然逛到大开杀戒!”
声音从众多的士兵身后响起,天赐目光寻向说话之人,只见那些举着火把握着枪的士兵逐一让开一条走道,一位身穿锦衣的青年男子从走道中而来,男子长相一般,不过他头戴金冠,手执一柄道器之剑,镶嵌着宝石的腰带上,吊着两枚雪白的玉石,天赐顿时猜测出此人身份,乃是付子馨口中所提到过的苟童,也是城主苟含山的独子。
付子馨曾言道:“城主苟含山的独子苟童亦是这曲阜城内的纨绔子弟,人称小霸主,他与剑九很是不对付,因为两人对于醉花楼的俞明珠皆有倾慕之心,而神剑山庄的明门掌门剑寒星韬光养晦,多次奉劝剑九不可招惹苟童,剑九倒也是顺从父亲之意,遇到这位小霸王能避则避。”
不想今日还是与这个苟童对上,且他是名正言顺的来捉拿剑九,天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反问道:“苟少爷,不知是你哪只眼睛看到剑某杀了俞明珠?”
天赐的反问使苟童微微一愣,随即他满脸怒色,怒声道:“醉花楼的几十位歌姬舞女,加上百余名宾客作证,你还想抵赖不成?”
“哦?那苟少爷是如何未卜先知,知晓我剑九必然在此杀人,特意带领城卫军埋伏于醉花楼之外呢?”天赐淡漠的问道;
苟童看着剑九,只见剑九神色平静淡然,毫无畏惧之色,不由的心里疑惑,在他的想象中剑九必然畏畏缩缩,跪地求饶。但今日所见的剑九与那个见到自己就退避三舍的剑九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冷声道:“剑九,休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等我将里面的尸体一一验明正身,必然将你绳之以法!”
天赐突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苟童脸上充斥着怒气,吼道:“你笑什么?”
天赐收起笑声,忽然双目紧盯苟童,一股凌厉浩大的气势从天赐身上轰然而出,那气焰好似凝成一柄巨剑直冲天际,同时天赐狂傲道:“你与我讲法,你难道不知在这曲阜城内,神剑山庄就是法,我就是
法,我现在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天赐身前的城卫军一脸震惊,他们惧怕天赐所散发的威势,纷纷后退,苟童手中之剑急忙出窍,他的眼底露出惊恐之色,但他依然硬着头皮高吼道:“剑九,你公然与城卫军对抗,即是反叛帝国,这个罪名你承担得起吗?”
天赐身上的气势慢慢消失不见,他对着苟童笑道:“苟兄,适才剑某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苟兄切勿怪罪才是。”
天赐说完又轻声笑了起来,苟童则看着天赐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随即他向城卫军命令道:“将他送入城主府的大牢,待我验明死者正身,再将他依法查办。”
天赐微微一笑随着城卫军而去,只是那些城卫军都与天赐拉开一些距离,都用畏惧的目光看着天赐,天赐随着几十位士兵消失在街道,苟童依然看着天赐消失的方向失神,一名士兵在苟童身边轻声道:“少爷!”
苟童猛然回神,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醉花楼的门庭,命令道:“进去搜查尸体!”
大牢设立在曲阜城南,紧挨着城主府而建,天赐被两名士兵送入牢内,大牢建于地下,阴暗潮湿和刺鼻的气味是大牢的特点,那些士兵似乎也知晓天赐的身份,并未給天赐加铐锁链,也并未封印天赐的修为,只是将天赐安顿在一间比较干净的牢房内,便退了出去。
牢房内有一张小小的木桌,桌上有一盏点燃的油灯,还有一张铺着被褥的木床,倒是一间上等的牢房,天赐盘坐在木床上慢慢闭上双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桌上的油灯慢慢熄灭,而在牢房走道的顶端有很多透气孔,光照从那些透气孔钻入牢内,使暗沉的牢房内变得明亮,当白昼的明亮到来,无数击打铁栅栏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个犯人用手中的石块击打着困住他们的铁门。
天赐不明白犯人们的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也许是需要食物和水,也许是内心无力的反抗,但即便在如此凌乱声响中,天赐还是听闻到脚步声从远处走来。
当脚步声停留在天赐牢房门前,天赐睁开了双眼,只见两名狱卒带领着一位老者站立门外,老者身材瘦弱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