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向着沈维安笑了笑。
沈维安拧眉瞧着她，身体骤然前倾，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
这个吻来的太过突然，就连顾绵绵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表情略有怔住，眼眸轻动，一直看着前方。
这个吻很短，一触即离。
但额头的温热却是不会骗人的。
外面刮起了风，有细细的雨丝从窗外飘进来。
沈维安的手抓在栅栏上，眼睛还看着顾绵绵。
他顿了顿，认真道：“我娶你，好不好？”
沈维安一字一顿开口，虽然声音很小，但语气却异常认真。
顾绵绵瞧了他半晌，喉间轻动，许久没有说话。
细细的雨丝飘落在两人的身上。
两人却都像是没有感觉，只站在阳台看着彼此。
目光相撞，沈维安的手掌抬起，指尖轻轻摩挲顾绵绵的脸颊。
顾绵绵的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顿了顿，道：“我困了。”
沈维安的眉心轻蹙，顿了半晌走到顾绵绵的面前。
他弯下腰，将顾绵绵从地上抱了起来。
顾绵绵虽然没有环住沈维安的脖颈，但也没有躲开。
她任由沈维安将她抱起。
沈维安转身，轻手轻脚地将顾绵绵放在了床上。
沈维安的动作很轻，他放下顾绵绵的时候，腰不自觉弯了下来，和顾绵绵之间的距离也被拉近了。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沈维安瞧着床上的顾绵绵。
他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久久没有动。
顾绵绵也瞧着他。
她道：“我困了。”
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没有灵魂。
闻言，沈维安的睫毛轻颤，表情第一次变得有些尴尬。
他顿了顿，站直了身体看着顾绵绵，“你先休息，我会娶你的，一定会娶你的。”
本该是誓言一般的话现在听起来却有些唐突和莽撞。
此刻的沈维安很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他匆匆忙忙地说完了这句话，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离开之前，他还记得帮顾绵绵关掉了电视，轻声地关上了门。
灯被沈维安关上了。
顾绵绵的床很软。
她将自己的被子拢了拢，抱着被子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就会不自觉把话说出来了呢？
她没想过让沈维安负责。
但是她该如何对自己的孩子负责呢？
手掌不自觉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虽然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但病历里却说这里真实的存在一个小小的生命。
一个需要她来负责的生命。
顾绵绵翻了个身，对着阳台的方向躺着。
明明已经困得要命，但她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毫无困意。
……
屋外，雨下的淅淅沥沥。
雨并不大，却能听见小雨落在地上的声音。
酒店的楼下，一身黑衣的保镖打着一把黑伞在陆泽睿的面前。
陆泽睿没有躲，但他的西装已经湿了。
他抬起头，目光锁在酒店一个房间的阳台上。
阳台上的人已经进去了，屋内的灯也已经灭了。
唯有陆泽睿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有离开。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