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他会对本王下手?”
“家父说过,但凡伤害过阿妈的人,他绝不会放过,眼下玄祭司突然受伤,小女确实有这方面担心。”
那耶王笑笑,却是不信。
如果真的想动手,苏沣有很多机会,为何要受那份罪?
苏迷恍然睁大眼,像似想到了什么:“不对,这事情不对!”
那耶王扬扬眉,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我爹爹出手,绝不会伤他这么轻!爹爹为何会对他手下留情呢?”
苏迷蹙眉沉思,故作疑惑。
那耶王被她带动了思维,暗暗做琢磨其中原因。
苏迷满脸凝重,蹙眉猜测。
“难道爹爹跟玄祭司相处一年多,对他有了感情?也不对啊,如果有感情,应该不会伤他,爹爹武力不弱,既然不愿说出师傅的下落,又为何假装被抓,呆在地牢里呢?”
反复斟酌的话语,一字一句敲在那耶王心头。
如果苏沣真跟玄昙有了感情,那他装弱呆在地牢,是为了什么?
伤了玄昙,却不杀他,又是为了什么?
出于一国之君的身份角度,那耶王不得不往坏里想。
那耶王眸光倏沉,周身气息骤冷,显然想到了那个可能。
苏迷不动声色勾唇,心中暗喜。
作为国君,他崇信的神明使者,与动机不纯的巫部长老,产生诸多疑行,又故意蛰伏王宫,这说明什么问题?
若他想不到这一层,那他这个国君,算是白当了。
“或许是小女多想了。”
苏迷笑笑,复又话锋一转:“王上,小女有一事相求。”
“说说看。”
“阿妈曾为圣女,也曾献身……神明,小女自是相信世上有神明,但这么多年来,王上对玄祭司有求必应,可每回天灾人祸时,玄祭司又做过什么?”
那耶王忽而抬眼,凌厉望着她:“你想说什么?”
“倘若小女将师傅教诲得来的拙见,全部告知王上,希望您给小女表现的机会,与奖励。”
那耶王眸光精亮:“你想要什么奖励?”
苏迷深吸一口气,继而道:“若能顺利成事,小女斗胆恳求王上,废除十岁女童甄选圣女的制度。”
“大胆!”
苏迷恭敬拱手道:“小女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神明不会因为谁过分虔诚,而庇佑不劳而获之人!
小女想用事实说话,跟那位神明的使者,好好比上一比,看看是他将无数女童奉献神明,对整体国况的改变显著,还是小女用这幅凡胎肉骨,亲自动脑动手的改变显著?”
苏迷所有言行,算是跟那耶传统体制,彻底对上。
对于崇信神明的国家,这无疑是对神明之大不敬!
若是往日,那耶王必定想都不想,直接当面否决她。
但今时不同往日,玄昙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动摇了。
人无论做任何事,都有私慾。
那耶王身为一国之君,他的私慾便是让整个那耶王朝,走向繁荣昌盛!
她能给他想要的,曾经崇信的神明,却从未给过他,即便是傻子,也会选择前者。
正如苏迷所想,那耶王听完一席话,几乎当场便要答应。
然而为君之道,却让他冷静下来,认真思索道:“本王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让本王亲眼看到实质改变,你若做到,本王才能兑现。”
“小女既然说了,便有这个信心,小女斗胆恳请王上,先行拟一份圣旨。”
苏迷为了保险起见,趁机提出要求。
那耶王扬手,命人准备笔墨纸砚,垂眼再看苏迷时,眸中多了几分审视:“跟本王说说,你这么做的原因。”
苏迷笑笑,眉眼间却尽是苦涩与晦暗。
“小女不想走阿妈那条路,也不希望其他女童走那条路,倘若奉献予神后,有明显成效也罢,可那么多年过去,又有谁受到过神明的庇佑?
玄祭司说女子卑贱,理应献身神明,可世人不都是从卑贱|女子肚里生出,而非石头里蹦出,不是么?”
那耶王闻声蹙眉,以往所有的认知,深深的撼动。
是啊。
他即便为一国之君,身份尊贵,不同样从女子肚里生出?
那耶王不由开始反思。
苏迷算是绞尽脑汁,说的口干舌燥,眼见他终于有了动容,心下稍感欣慰。
两人相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耶王恍然回神:“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按人头征收国税。”
“国税?”
苏迷解释道:“据小女所知,因为男尊女卑的制度,很多男子在家享福,田地里的农活都由女子担负,若想国富国强,首先要人富人强,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彻底整治那些吃饱等死的懒癌。”
“具体如何实施?”
苏迷的大胆提议,令他感觉很惊奇,立即询问如何进行征收国税。
“征收国税的目的,主要想让全城百姓勤快起来,为了不给某些人钻空子,可在环境不错的位置,建造茶馆、客栈,让他们出力干活,付他们银两,建造好的商铺,可引进外来商人租赁,或直接卖给他们。
至于税收价位,可按照劳动力所得递增,比如,挣得半两银子,上交五文铜钱,绝不能太多,每一笔还要记上账,以防官员贪腐。
既然国家要税收,那便要赋予百姓最起码的安全保障,不管男女,但若被人欺,必还其公道。”
苏迷提出的建议,一旦实施起来,势必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