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级待遇差异,还真是大。
将军营帐里,不但有浴桶、木榻、太师椅,甚至香炉以及新鲜水果,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他们的营帐里,只有几张凉席,还有几床发酸发臭的薄被。
苏迷暗自吐槽,随即低眉垂眼,同贺超将饭食,放于桌面。
两人正想告退,南战翼突然出声叫住他们:“等等,你们将韵娘送回去,再去找军师过来,本将军有事商谈。”
苏迷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转头与贺超相视一眼,连忙颔首上前。
可就在这时,她脚下猛地一滑,扑通一声,狼狈趴在地上。
苏迷怔然一秒,立马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
韵娘见她那副瘦弱小身板,灰头土脸脏的厉害,目露几分嫌弃,面对南战翼时,却是千娇百媚,笑意凛然:“韵娘自己回去便可,多谢将军怜爱。”
话落,她倾身在南战翼脸上亲一口,神色慵然站起身。
却不料,韵娘刚走一步,脚下突然发软,她跟着身子一晃,又坐回南战翼怀里,立时引起男人阵阵发笑。
韵娘小脸一红,抡起拳头,轻轻捶了他一下。
“讨厌!都怪将军,昨晚折腾的太狠,害得人家脚都软啦~。”
南战翼勾了勾唇,当着两人的面,捏住韵娘的下巴,重重亲了一口,紧接着将她整个抱起,大步走出营帐。
苏迷疑惑眨眼:“我们要怎么办?”
“刚才你主动上前,是想要做甚?”贺超促狭扬眉。
苏迷脸上有些不自然。
但她没回答,而是拍拍身上泥土,转移了话题:“我去叫军师。”
“装,继续装!”
贺超满脸嗤咦。
苏迷没理他,径自走出去,直奔军师的营帐。
“什么人?”
守在军师帐前的士兵,面无表情质问。
“小人奉将军之命……。”
“让他进来。”
苏迷话说一半,营帐里突然传出一道醇厚男音。
两名守卫立即收回手中的红缨枪,依言给她放了行。
苏迷低垂眉眼,举步走了进去。
“过来磨墨。”
苏迷刚进营帐,身着一袭青衫的俊秀男子,突然出声吩咐。
原地愣怔一秒,随即走上前,在墨砚中倒了点水,右手持起墨石,力道适中的打圈研磨。
欧阳启右手持笔,在纸张上勾勾画画,时而在旁边写上几行小字。
收笔那刹,视线落在磨墨的纤细小手,欧阳启眉梢微挑,兴味盎然掀起眼帘,见到一张过分秀气的脸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是谁?叫什么名儿?”
“回军师,小人姓苏名米,大米的米,是个伙房兵。”
苏迷不慌不忙,如实回答。
欧阳启眸底兴味更浓,倏然伸出手,袭向苏迷的胸——
墨色瞳仁猛缩,身体即将做出抵挡动作之前,苏迷紧绷着神经,瞪大双眼,似乎被男人突然的行径吓到,原地呆怔了半秒。
紧接着,她朝后退了一步,神色微讶发问:“军师,您……?”
男人伸出的手,堪堪停在咫尺位置,尚未触及。
然而欧阳启的眼睛,却始终望着苏迷的脸。
见她神色微惊,右手仍旧持着墨石,欧阳启试探笑问:“你是女人?”
苏迷又愣了一下。
但紧接着,神色蓦地愠怒,放下手中的墨石,开始解裤带。
欧阳启睁了睁眼,清隽面上隐现一抹错愕,眉头倏然皱起:“大胆!”
“军师怀疑小人的性别,小人想脱|衣证明,何来大胆之说?”苏迷隐忍恼怒之意,克制出声。
欧阳启对上|她的眼,沉吟片刻,反而道:“继续脱。”
苏迷板着脸,手上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将腰带解下,弯身去褪裤子——
“够了,出去。”
欧阳启低声呵斥,清隽面上满是不自然。
“将军有请军师过去一趟,话已传达,小人先行告退!”苏迷系上腰带,恭敬颔首,退出了营帐。
但见两名守卫,用异样眼神看向她。
苏迷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咬着牙挺直腰杆,强装镇定从两人面前走过去。
两人见她衣着凌乱,拐弯离开时,以为没人看见,却抬手扶上后腰,身形开始摇晃,立马脑补一场不可描述的戏码!
军营里虽都是男人,但八卦之心,丝毫不亚于女人。
仅仅一晚。
有关军师喜欢男子的传闻,不胫而走。
可这种事,他们只敢私下议论。
欧阳启完全不知情。
但最终得益的,却是苏迷。
那日,从欧阳启营帐里出来,所有人都在猜,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无论别人怎么问,她都保持沉默。
即便其他人想知道,但只要她不说,他们忌惮欧阳启,不但不敢逼问她,反而因这份神秘,平时那些欺负她的人,都对她客客气气,不敢造次。
其实,这便是苏迷改变人生的第一步。
若是上战场,真枪真刀的干,按照眼下的人设,这辈子亦难立大功。
道出这个理由,搪塞贺超与老高,目的只是为了……搪塞。
当初她被贺超撞见,别无他法才拿出,原文女主之前的想法,应付他们。
而她身在军营,若想出人头地,如果武艺不行,那势必要走谋略这条路,之所以随贺超送早膳,目的便是找机会,接近欧阳启。
可事情来得太突然。
她只能随机应变,摔倒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