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呀,要不然趁现在没有外人看见,我们赶紧逃吧!”陈宫不忍杀害这里的妇孺老人,于是思索了半天以后,劝曹操逃走。
但是,曹操不仅喂移动一步,反倒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冷笑一声,道:“逃?往哪里逃?想必那吕伯奢现在已经去官府报案了,还没等咱俩跑多远,就会被官兵追上。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杀几个人垫背,这样也不亏!”
陈宫还未说话,曹操快速上前一步,“砰”一声,踹开了房门。吕伯奢的妻儿正坐在凳子上,一看曹操右手持剑,面露凶光,吓得魂不守舍,登时倒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啊!”吕伯奢的妻儿发出一声惨叫,曹操一剑刺穿了两人的喉咙,颈部喷出血箭,血流满地。随后,曹操没有停歇,将吕伯奢家里搜了个遍,等他到了厨房的时候,将吕家除吕伯奢以外八人,全部灭口。
“哎呀,孟德,你杀错好人了!”陈宫走到灶台后面,气得直跺脚,满脸悔色。而曹操一脸茫然的走到了陈宫面前,一只捆得结结实实的肥猪正躺在地上,猪嘴上塞了一团麻布,发出“哼!哼!哼!”的声音。
原来,吕伯奢的妻儿刚才是在讨论杀这肥猪的事情,并不是要暗害曹操二人。“咱们这次冤枉好人了,一会儿吕伯奢回来,咱们怎么面对他呀!”陈宫与曹操走到了院里,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众人,痛心疾首道。
这时,曹操眼中没有丝毫悔意,抓起死人身上的外套,不紧不慢的擦干了剑上的血迹,放进了剑鞘,冷笑道:“哼!事已至此,杀了便杀了!我曹操做事,需要对他吕伯奢交代吗?”说罢,陈宫也只好作罢,只恨自己刚才没有制止一下,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以后,曹操便与陈宫御马离开了吕家庄,向陈留疾使而去。可二人刚走出大约一公里左右的时候,迎面而来一匹骏马,而骑马的人,正是外出已久的吕伯奢,手上还提着两壶酒。
“贤侄,你二人这是要去哪里呀?”吕伯奢下了马,走到了曹操马前,疑惑的问道。而曹操二人已然明了,吕伯奢真的是去买酒了,并不是去官府告发二人,陈宫站在原地,不自然的将头撇过一边。
“伯父,我乃有罪之人,若是逗留下去,对伯父一家没有好处。”曹操冷冷的说道,由于是黑夜,吕伯奢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再三挽留,但曹操态度坚决,只好作罢!而陈宫见吕伯奢言辞恳切,背对着他们,不忍直视,只是心里替吕伯奢难过。
“伯父,你看那边来的是谁呀?”话音刚落,吕伯奢未加思索,刚刚转过身子。“噗呲”一声,陈宫听见异动,转身查看,却看见吕伯奢的腹中插着一把剑,口吐鲜血,眼睛瞪得老大,而剑的另一端,正是曹操的右手。
“你已经错杀了他的妻儿,为何还要……”陈宫眼见吕伯奢遭此毒手,吓得差点都站不稳了,
“哼,一个人是杀,两个人也是杀!既然已经杀了他的妻儿,若是我不除掉他,待这家伙回去一看,便知道是我们干的,到了那个时候,必定会惊动官府,为了保命,我也只有出此下策了!”曹操收回了剑,漠然道,脸上丝毫没有后悔。
然而,陈宫的心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曹操这厮实在是心狠手辣!吕伯奢如此慈祥的老人,曹操竟然也能下得了毒手。
“斩草就要除根,我曹操做事,喜欢干净利落!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曹操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凶光。曹操的这番话,落在陈宫的心里,可谓是刀刀插心,血淋淋的。不管之前他和曹操是如何意气相投,到此刻曹操的做法,已然彻底让他寒心了!
吕伯奢在危难的时候收留他,曹操尚能如此对待他。倘若换了自己的话,下场必定比吕伯奢还玩凄惨百倍。此时,陈宫心如冷冰,已有了芥蒂,渐渐萌生退意。
“吕翁,愿你一路走好!”陈宫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吕伯奢,哽咽着说道,心里很是难过。就在这个时候,曹操已经上了马,催促道:“死就死了,没必要为他耽误时间!咱们赶紧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陈宫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继续跟着他连夜赶路。二人又走了一会儿以后,发现不远处有一家客栈,况且跑了一路,人和马都疲惫了,正好在此休息一下。
等进了房间后,没多久曹操便鼾声如雷,躺在床上睡着了。而陈宫却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心乱如麻,悔恨当初不应该冒失地跟随曹操,弄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若是继续跟随他,可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不说别的,单单是他对吕伯奢一家的所作所为,就让陈宫对他寒心了。现在就是回去也不行,已经没有退路了,被那董卓抓住,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宫走到了床前,看着鼾声如雷的曹操,心里暗暗想道,这家伙心狠手辣,若他将来得势了,必定是百姓的灾难,还不如趁现在就结果了他,也免去了那么多的后患。
于是,陈宫把心一横,正要拔出宝剑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与曹操初见的情景,原先自己跟随他,是为了国家大事,倘若现在就杀了他,不是与自己当初的意愿相背么!片刻之后,陈宫叹了口气,便一个人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曹操一觉醒来,却发现房间里失去了陈宫的身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