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脚步声已是登上了三楼,变得清晰无比,犹如沉雷般响彻两人耳边。
见到崔文卿还没有进来,司马薇几乎快要吓傻了,张嘴无声唤道:“崔大哥……还不进来!”
崔文卿本有些犹豫所藏的这处缝隙太过狭窄,自己会挤到司马薇的身上,然此刻危机来临,也容不得他多做犹豫思量了,咬了咬牙,也是挤了进去。
原本只能容下一人的缝隙挤入两人,顿时满当当的再也没有半点空间。
而崔文卿的身体也与司马薇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为怕发现,不敢有丝毫的分开,两人急促的呼吸心跳清晰可闻。
司马薇生平头一次与除了父兄之外的男子这么亲近,特别是整个人几乎都扑到了崔文卿的怀中,感觉他强烈的心跳,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感觉到了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男儿气息,更让她有一种羞愤欲绝的滋味,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感觉也从心底蔓延而起,双腿登时就软了,若非靠在崔文卿的怀中,说不定就会软倒在地。
崔文卿离她极近,自然而然感觉到了司马薇的娇躯正瑟瑟的颤抖着。
不过他以为司马薇乃是害怕,倒也没有多想,暗暗吸了几口粗气,勉力控制着孤男寡女身体紧紧相贴的感觉,不可冒犯眼前这位自己视之为好友的美丽女子。
脚步声在三楼书架转悠了数圈,似在察看着什么,半响之后便听见有人自言自语的言道:“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没事跑来工部参观什么,倒是害得我要打扫一番,真是麻烦。”说罢,颇觉郁闷的一叹,紧接着便是扫帚扫地之声
崔文卿这才知道原来此人的吏员,只因刚才国子监学子们入内,他才前来察看打扫一番。
待少顷,那人似乎已经打扫完毕,又是嘀嘀咕咕的抱怨了几声,这才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听到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崔文卿悬着的心儿终于落回了胸腔,连忙闪身走出了躲藏着的缝隙,对尚处于缝隙内的司马薇招手道:“薇薇,此人已走,还不快快出来。”
司马薇这才从那股异样的滋味中清醒过来,她抬起螓首,黛眉轻蹙含带春意,美目汪汪好似一泓春水,洁白如玉的贝齿紧紧的咬着朱唇,俏脸红透犹如天边最是美丽的晚霞,几近快要滴出血来。
崔文卿见状愕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司马薇又羞又怒的瞪了崔文卿一眼,万般滋味却无法对着他言明,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努力使得自己语调不那么颤抖:“没事,只是被吓到了。”
崔文卿不疑有他,很快释然,笑道:“没想到堂堂的司马小姐,居然这么胆小,哈哈,你看看我,可是一直临危不乱啊!”
瞧见他恍若没事人般,神态语气都没有丝毫异样,司马薇心内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几分幽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勉力稳定心神,这才继续绘制图纸。
见她突然生气,崔文卿二丈摸不到头脑,大感意外,然眼前并非深究之事,只得沉下心来绘制图纸。
话分两头,另一边,陈宁陌带领着众学子参观结束,返回了工部正堂。
工部尚书南攻杰刚下朝归来不久,见到陈宁陌,立即满脸笑容的迎上前去,拱手作揖道:“下官见过学士,未能亲自陪同学士参观,实在抱歉至极。”
陈宁陌笑微微的摇了摇手,言道:“南尚书忙于公事,何须如此讲究?况且在下本是闲人一个,有王侍郎陪同已是可以了。”
“哈哈,客气客气。”南攻杰又是拱手,言道,“不知今日之行,学士以及众学子可曾满意?工部上下可有什么怠慢之处?”
陈宁陌嫣然笑道:“能够前来工部参观,也是大家的福气,特别是听到王侍郎详细而又仔细的讲解,更让我们受益匪浅,本官代国子监参观学子,谢谢工部的热情接待。”
“若是如此,那本官也就放心了。”南攻杰捋须笑了。
陈宁陌点头道:“参观业已结束,那我们就不打扰工部诸位同僚办理公事,告辞。”言罢,素手一拱。
南攻杰连忙回礼,正要送他们一并出门,忽听王侍郎开口言道:“陈学士,似乎崔公子以及司马小姐入厕还没归来,要不你们在等等如何?”
陈宁陌一听此话,登时一愣,环顾左右学子询问道:“崔文卿和薇薇还没有回来么?”
“没有!”周围学子全都摇头。
“几多时辰了?”
“似乎快两刻了。”
一听此话,陈宁陌眉头大皱。
寻常入厕,盏茶时间已是足够,没想到两人同去几近两刻还未返回,也未免拖延太久时间,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陈宁陌连忙拱手言道:“南尚书,在下有两个学子入厕许久尚未归来,劳烦你派人去找一找他们如何?”
“好!”南攻杰连忙点头,也不含糊,连忙呼唤廊下卫士寻人。
不过片刻,卫士匆匆入内禀告:“大人,属下已经带人找遍了工部所有的茅厕,不见崔公子踪影,另外……”说到这里,神情不禁有些犹豫。
南攻杰眉头一拧,沉声问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卫士颔首道:“大人,刚才属下寻找司马小姐和崔公子的时候,曾听吏员说似乎看到他们方乃是工部重地,属下也不敢冒然入内察看。”
闻言,南攻杰勃然色变,陈宁陌也是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显然不明白崔文卿和司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