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了,雪叶”他的声线微沉,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目光关心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是哪里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突兀地中断了。

因为他看到那个刚才还悍勇无比的姑娘,突然一仰头望向头顶被浓密树冠遮蔽的天空,像是极力忍耐着眼中突然涌出的泪水似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这不公平我只是想要活下来而已我只是不想看到我重视的人们一个个死去而已”

她的声音逐渐由低到高,声线因为强烈的愤怒混合着泪意而几乎变了形。

但是尽量抑制着自己强烈的感情波动、却仍然忍不住喊出来的这句话之后,她却仿佛又卡了壳一般,就那么仰着脸望向头顶被大树茂密的枝叶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出了一阵子神。

最后,她居然扯动唇角,一点点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她轻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这种想法的产生就已经破坏了“世界运行的法则”,所以才会遭到系统菌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强行封技能来阻止自己变得更疯狂吗。

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很强大,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要强大,所以我理应利用这种强大来做些我想要实现的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说强行让自己喜欢的、想要照顾的那些人们吐便当”这样玛丽苏得不得了的想法呢。

系统菌可只要求她让土方一个人吐便当啊。然而现在她想挽救的是整个新选组,这种危险的想法难道还不足以撼动这个世界存在和运行的根基,摧毁这个世界的正常发展轨道吗。

她的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然而她唇角那个奇异的笑容却愈来愈深。最后,她猛地闭上了双眼,无声地大笑起来。

原来,我已经变成一个自以为是、以为用一己之力就可以更改这世界进程的玛丽苏了啊。

所以,不可能被系统菌接受的吧。

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地想要当一个真正有用的玛丽苏。然而这已经被证实为不可能了。

即使再怎么想要挽回这一切,即使再怎么想要让这些美好的亲切的重要的人们活下去,也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眼泪莫名其妙地突然涌了出来,有一颗泪珠直接钻出了她的眼角,沿着她脸颊的美好弧线慢慢滑了下去。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年轻他们勇敢,热情,认真,率直,努力活着,努力去关心自己的同伴,努力去追逐着一个已经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了的、落伍的梦想

这样的一些人,只是因为梦想与这个时代不相容了,所以这个世界就不能容下他们了他们不能活着吗必须去死吗

突然,拼命地仰着头、闭着双眼、忍住眼泪的柳泉,感到有一只手迟疑而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的头顶,停顿片刻,笨拙地揉了揉。

蓦地,随着这个动作,她自己的声音仿佛在脑海中突然回响了起来。

摸头吗,表示“友善的支持和坚定的信赖”啊,就是代表我是站在一君这一边,信赖着一君能够作出最好的选择的哦

是吗。认真的一君,当时也好好地记下了自己信口给他普及的摸头杀的含义吧。所以现在,他是想向她表达相同的意思,是吗。

“友善的支持和坚定的信赖吗”她忽然轻声说道,微微一勾唇角,眼角就有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

然后,她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直视着蹲在自己身边,表情仍然冷静、眼神里却有种困惑和担忧的小一。

“一君,我的那种神奇的能力,消失了。”她直率地说道。

斋藤大大地一愣,那只还在实施摸头杀的手也因此停在了她头顶因为打斗而凌乱的黑发上。

“消失消失是什么意思”

柳泉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就是说,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大概是频繁使用、透支了自己的身体吧”

必须给出这个时代的人们稍微能够理解的解释。她搜索枯肠,思考着措辞。

“这种神奇的能力,原本就是以某种方式去掏空自己身体的某个方面,来作为交换的吧刚才在战场上,我突然感到身体里传来一阵前所未见过的剧烈疼痛,再尝试使用那种能力,就已经用不出来了”

柳泉语气干巴巴地说着,表情失落而伤感,还有一点茫然无措。

在这么残酷的战场上突然丧失自己充满信心地倚靠、以为一定能够凭此获得胜利的神奇能力,很难接受也很痛苦吧

这么想着,斋藤又重新笨拙而僵硬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把她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没关系。那就不用吧。我们总会有别的办法获胜的假如要付出极大代价、甚至摧残自己才能换取的能力,放弃掉的话,说不定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件坏事呢”他稍微有点结舌似的说着。

安慰别人从来都不是斋藤的长项,更不要说是在充满危险的战场上,安慰一个落泪的姑娘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边磕磕绊绊、词不达意地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最终离开御陵卫士的屯所、回到新选组的那个夜晚。

那一天他其实过得格外艰辛。白天的时候突然被伊东甲子太郎叫去密谈,被强迫着听到了他打算暗杀近藤先生的惊天计划,即使内心无比震撼,也只好顺势假意答应了自己要参与他的计划。

然而他应承下来之后,也许是不放心他的忠诚,伊东甲子太郎又指派了两个心腹随时有意无意地监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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