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着自己, 白檀终于有心思去关注四周, 他轻轻哼着歌, 心情不错的垂手去拔路过的草, 一手松松环抱着闻人诀脖子,另一手捏着草杆挥来挥去。
从大树和灌木后走出, 齐膝高的野草渐渐消失, 闻人诀脚下速度加快, 白檀一开始还新鲜的左右摆动脑袋, 后来感觉到迎面擦过的风, 紧张的另一手也抱上。
“怎么了”他不安发问。
一开始还只是疾步, 后来干脆就是在接连跳跃了, 白檀生怕从闻人诀身上掉下去, 双手牢牢环抱住对方脖子。
闻人诀左右观察着, 脚下速度更快。
察觉到什么,白檀扔掉手中野草, 低头将身子埋进人怀中。
风响山还在旅游时间,若说一开始他们在的位置偏僻看不到其他人还算正常, 可现在都从山坳里出来这么久了, 没道理还是一个人都看不见。
怀中抱着人, 闻人诀感到不便, 若没有白檀,他完全可以更灵活的行事。
虽然一切看着跟之前来时相同, 但细节处刚路过草丛时他就注意到了, 红褐色草叶上滴落的血迹还未干, 还有那半截破碎的布料。
并不是这块地方真的没人,而应该是已被别有用心之人清场。
现在这座山里,还有谁比他更值得刺杀
结合红雨对应的烛火熄灭,闻人诀本就对这次看似巧合的出行产生了怀疑。
因此当披着墨绿外袍的袭击者们无声出现时,他并不意外。
抱着白檀,闻人诀漫不经心的环顾阻拦自己去路之人。
前后出现的总共有二十人,从站位看,应该是十人为一组。
“诀”因为贴的紧,闻人诀能够感觉到白檀快速的心跳。
人脑袋还埋在自己怀中不愿抬起,闻人诀听到他瓮声瓮气的呼唤中夹杂着的恐惧和不安。
“这处的其他人呢”拉长音调,他开口意味深长发问。
这二十人显然埋伏在这有一会了,最前头的两个人脑袋上还顶着草屑。
对闻人诀的淡定,领队的两个人隐晦交换目光。
其中一人抬手,身子跟话音同时传出,“都死了”
只用了两秒,人就横跨十米到了闻人诀身前,一手划过,指间夹着的刀片削下闻人诀额前碎发。
提前看出人袭击的路数,闻人诀并没大动作避让,他还在原地站着,只上半身突然后倾。
白檀紧紧抱着他脖子,忍着没有发出叫声。
“你也会一起去”以为自己能够一击得手,中年男人放狠话。
一人不成,身后冲过来的另一个人攻击也到,闻人诀看人手臂突然拉长,五指弯曲着如鹰爪马上就要袭向他面门。
右脚后退一步站稳,抱着白檀,他侧身的同时另一条腿抬起,狠狠将那重新握着刀片冲上来的男人踹飞。
短短一分钟躲闪过两次致命攻击还打退一人,闻人诀脚尖轻点地面跃到半空,找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跳了上去。
前一秒还站立的地方忽然塌陷,从里头爬出个矮小男人。
正是二十人中的一个,之前局面一乱,人借着同伴错位的站法掩护消失在地面。
没能成功偷袭,矮小男人很是不甘,顶着一身的泥土,他单脚跺向地面,泥土翻涌着如浪潮般席卷向石头上的二人。
“白檀”目光阴冷至极的看着这些人,闻人诀启唇。
“嗯。”头虽还没抬起,但白檀松开自己双手,改为抓住闻人诀胸口衣服。
“怕吗”闻人诀温和。
“怕。”白檀一点没犹豫,坦白回答。
“你要独自呆一会。”说着话,闻人诀手已松开。
白檀抿唇,虽然不甘愿,但双脚还是配合落地。
拍了拍他脑袋,闻人诀很快跳下石头。
虽然一开始不敢看,但都被放下了再做不得缩头乌龟,站在石头上,白檀打量着这群袭击者,每个人的动作都很快,以他的观察能力根本看不出什么。
而同这些来刺杀的人一样,闻人诀的动作同样很快,且比起他们,他的步伐更为巧妙。
白檀觉着人就跟天上飞舞的桃花蝶一样轻飘飘的穿梭在袭击者中,随时间的流逝,没见他身上增添什么伤口,反倒是来袭击的这批人一个个倒下。
收拾掉这二十人并不难,闻人诀边活动手脚边烦恼接下来的路程。
他很怕麻烦,真要一路冲破重围打回去,想也觉的焦躁。
解决完这批暗杀者,闻人诀低垂脑袋沉默。
白檀站在半人高的石头上踱步,呼唤了两声闻人诀都没理他,无奈下只好自己从石头上爬下来。
“我们快走吧”闻人诀身上有血迹,但观战的白檀知道那些血都不是他的。
初开始交手的时候还好,可随着对方的人死去,闻人诀在战斗中就像换了一个人,手下动作狠厉万分,加之那双阴冷的眼眸,白檀不自觉生出惧意。
只可惜他掩饰的很好,不但没表现出来,反而壮着胆子上前拉住闻人诀手指。
到了后来,人那已经不是在反抗,甚至可以说不是在战斗了。就是屠杀,一场酣畅淋漓的杀戮。
只要还是正常人都会心生害怕,白檀这样安慰自己,借着拉闻人诀手指的动作,亲昵靠上人身体。
闻人诀有时也会产生不解和矛盾,比如,他非常厌恶血,更讨厌亲自动手,但真的染上血了,又会瞬间陷入狂热。
温热手心包裹住他手指,闻人诀低垂视线,看一只白暂干净的手掌将另一只脏污染血的手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