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她低眉顺眼,眸子里带着一抹拜托的意味。
“凌若溪!”他静静地看着她,她略略蓬松的长发,她白瓷一样的脸,她微微紧张时不由自主咬唇的习惯。
心里好似被什么砰地撞了一下。
“我没有啊!”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知道小羚羊,他就喜欢胡说八道,从小这样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管忙忙地解释,可是,越解释,却越脸红。
“凌若溪,你是个大傻瓜吗?”陡然地,听到他这样道,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等她抬头看他,他已经从柜子里取出睡衣,进了洗漱间。
直到哗哗哗的水声传了出来,凌若溪才回过神。
这,这算什么?她靠在身后的门上,揉着头发,发愣。
这时候,若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他,会不会生气?
虽然,他不怎么生气,可是,直觉得,他生气起来,会有些可怕。
要不,等他出来,跟他说一声。
这样忐忑着,他已经出来了。
那高大挺拔的身型,让这间宽大的卧房陡然有些逼仄。
一身白色的睡袍还蒸腾着淡淡的热气。
那棱角分明的脸,那坚挺的鼻子,那精致的唇形,美得有点惊心动魄。
她一向知道他好看,可是好看到这种程度,她有些难以预料。
遂迅速地将眼睛挪开了。
他却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她的鼻息之间,突然间完全都是他的气息,清洁的馨香,还有男性的荷尔蒙的味道。
她的心,在胸腔里,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她怀疑连他都听到了。
“楚墨言,我们不能——”她低着头,嗫嚅道。
“——”良久,她听到他低低地冷笑一声:“你想多了,只不过一个善意的谎言!”
善意的谎言?给谁?小羚羊吗?
他却已经走到壁柜的另一边,伸手一拉,一套玫粉色的睡袍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的!”他继续惜字如金。
她脸上的红云还没有散去,他却已经捧起一本书,扭开了那边的床头灯。
“哦!”半天她才应了一句,低着头,抱着睡衣,进了洗漱间。
这是一间蓝白色调的房间,简洁的北欧风格。
雪白莹润的台面上,全新的浴巾、毛巾、牙刷、包括某个牌子的护肤品一字排开。
灯光下,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朦朦的雾气。
突然想起来:她今天已经洗了一次澡了!
啊!她揉着太阳穴,为什么,只要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变得反应很迟钝。
等她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从里面出来,正在想着如何开口让她出去睡,然后,明早悄悄地再跑进来——那样,一点儿都不耽误了在儿子面前保留一个善意的谎言!
可是,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发现,面前的人已经睡着了。
“耶!”她很是窃喜,简直是狂喜!
遂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准备悄悄溜出去,可是,那个开关——她手扭,扭不动,用手拽,拽不开,向上扳,没动静,向下转,还是不行。
什么门吗?简直就是个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