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某些人”,自然就是泰时身边的人了,估计他的母妃就是主谋。钟离嫣终于明白为什么泰子炜对他的大哥感情那么淡漠,从小的时候就受到威胁,而且一连这么多年都没能雪耻,他心里的结只怕是越系越大吧。
泰子炜的语气很平静,但字里行间自然流露着恨意:“那些人不但想要置我于死地,还想慢慢地折磨母亲。有一次我不知道怎么得了重病,眼看就没救了,却有人把那把雌剑送到了母亲的手里。他们告诉她,我是中了毒,要解很简单,只要她收下这把剑,并起誓永远不用,而且在三年之内离开皇宫。”
“这太过分了!”钟离嫣一下子跳了起来,她很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要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孩子的寿命,无论哪一方都会痛苦万分。何况他们还要他的母亲眼看着解药而不能用,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所以她收下了剑,三年之后,假死远离了皇宫。”泰子炜长叹一声,“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寻找能治她病的药物,可是一直无果。后来我还是当上了皇帝,但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我利用手中的权势终于找到了她的人,她却死守着誓言不肯用解药,也不告诉我那雌雄双剑放在了哪里。”
“现在,她却在我手里了!”钟离嫣终于明白了自己那把剑的来历,但突然又想起,般若和若水都说过那些宝藏属于谁,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那么说,你的娘亲岂不是朱仙子?”
既然钟离嫣能拿到剑,她当然也该知道原主人的身份,泰子炜并不惊讶,反而有些感慨:“想不到咱们越走越远的时候,还被我的娘亲又牵到了一处。”
钟离嫣也觉得人生实在奇妙,马上又想起般若来:“可是那个……那个孩子,自称是般若的,说是朱仙子的儿子,那他岂不就是你的弟弟了?他也是黎国的一个皇子?”
泰子炜是知道这件事的,摇头说道:“那只是母亲收养的一个孤儿而已,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听母亲说,他比我要懂事多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自己何尝不想变得“懂事”,可是自己的命都是母亲用性命换来的,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
果然,泰子炜被她问得一怔,久久没有说话。钟离嫣看着他的反应,心已经冷了起来,淡然一笑:“先去拿药吧,不管怎么样,能治病总是好事。”
泰子炜感激地一笑,不等他说话,她又接着说道:“别忘了把剑给我,那剑是般若送给我的,你不许抢!”
那另一把剑,却是在若水手中。泰子炜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个事实,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他还想再与钟离嫣说上几句,她却已经转了身:“今天已经和你聊得够久了,估计岚妃又会派人调查我,为了我的安全,还是不要接近我了。”
她的语调还是那般淡然,泰子炜却听得出,其中自含了一股道不明的悲凉。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想要招手叫胡落,但想了半晌,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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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重大的事情,不是自己做,他还是放心不下。
钟离嫣虽然没有回头,却一直凝神听着动静,但最后还是没有听到那一句话,低低地叹了口气,踱回自己住的小院。谁知一进院子,她就摒住了呼吸!
虽然还隔着很远,但是她很确定……那屋子里有人!
大大小小的战斗,钟离嫣也经历得不少,很容易地就判断出那个人的气息正是易如冬。没想到他倒主动找上门来了,钟离嫣摸摸还藏在身上的匕首,没有改变步调,坦然推开门,随即呀地一声叫起来:“你、你是谁?”
她只是明王府的一个小丫环,至少表面上是,当然不应该认得太傅易如冬。不过她也清楚,这点演技估计骗不到他。
果然,易如冬穿着黑色夜行装,冷冷挑了挑眉,并不说话。钟离嫣装作害怕地几步退出了门去,张口就要呼喊,易如冬不见任何动作,突然就欺到了她的身前,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带着嗜血的寒意,直抵在她的咽喉上!
“进去。”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没什么威胁的语气,但正是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酷,让人无来由地害怕。即使是现在的钟离嫣,也觉得凉意从脚下直窜上头顶。她听话地乖乖走进屋子里,易如冬立即把门关上,匕首收了回去,敲了敲桌子。
“坐。”
炜王府的家具,件件都是精品。上好的红木桌子敲起来声如铛玉,可惜传到钟离嫣的耳朵里,却像是夺魂的鼓声。她没有控制自己,微微发抖地坐到了桌子前面,小声问道:“你是谁?”
“我问,你答。”易如冬的回答永远是那么简短,他根本就不给钟离嫣反应的时间,直接问道,“你是谁?”
他早已经查过她的身份,这点钟离嫣在偷听岚妃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所以她也不打算再瞒下去。只是她对紫黛的化妆并没什么信心,毕竟那只是化妆而不是易容,易如冬又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说得多了,迟早会看出来破绽。所以她尽量低下头,把声音也压得粗了些:“我不是明王府的人,是炜王爷让我这么说的。”
“为什么?”易如冬没有一点意外。
这个原因可不好编,不管她把谎说得怎样天花乱坠,易如冬只要一查名字没有记录,就会直接露馅。所以钟离嫣沉默了很久,易如冬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