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李庭芝率领一万五千人马,擂响战鼓,率先从陆路杀向元军,元军哨岗早见,急忙吹起号角,两军对冲,杀声震天。
正当两军激战正酣,张顺张贵带领150艘小船,进入汉水,只见那船只建造颇为独特,三条小船连在一起成为一艘舫,中间一艘小船装满兵士,左右两艘则将其底凿空并盖上盖子来作为掩饰,里面放满了布匹,食盐,药品,粮食、肉干等物资。
三更时分,张顺一声令下,150船启航出江,用红灯作为信号。张贵做先锋,张顺殿后,他们乘风破浪,径直向磨洪滩而去。黄药师一行四人也在出征的小船中,因担心两个孩子冲动出船,黄药师将二人所在船舱封住,命两名军士专职看护二人。
行至磨洪滩,遇敌船数百艘拦住江面,而且敌船船船铁索相连,水中又载木桶无数。欲进襄樊,必过此关。张顺见状,一舟当先,斩铁索、拔木桩。蒙军水军早已发现,号角声中,箭矢如雨飞来,杀声大起。张顺身中箭矢,巍然不倒,撇断身上箭杆,奋勇迎上敌军厮杀,三千死士,也纷纷跳下船,抡刀与敌军对砍。这里没有围魏救赵,没有暗度陈仓,只有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三千壮士与六万同样英勇善战的对手的生死厮杀。
黄药师手持玄铁剑,周伯通左手君子剑,右手淑女剑,二人飞出小舟,冲入敌群之中,一千夫长欺黄药师年老,手持狼牙棒打来,被黄药师连人带棒砍成两截,周伯通不甘示弱,跳到蒙兵最密集的地方,左右互搏,前砍后杀,二人如虎入羊群,如砍瓜切菜,所到之处遍地尸骸,但蒙古兵剽悍无比,虽见前人断足掉首,却毫不畏惧,如潮水般一bō_bō向黄、周二人杀去,黄药师衣袖舞动,卷起沙滩碎石,不住向蒙兵飞去,碎石到处,蒙兵头骨碎开,脑浆迸裂,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小沙滩上,尸首推挤如山,然而蒙军依然源源不绝而来,两军就在这沙滩附近鏖战了一个时辰,仅黄周二人砍死蒙军不下三百,但也被乱刀砍伤,内力也已损耗大半。
黄药师见始终难以推进,己方人越战越少,敌军却越战越多,形势十分危急。他心生一计,突然腾身而起,飞到大船上一统领模样人前,五指爆长,插入其头骨之中,然后运功一扭,生生将其头颅拧下、甩出,动作连贯无比,那统领失去头颅的脖子喷血数尺,四肢扭曲,身子还未来得及倒下,原地痉挛不已,黄药师生平虽然杀人无数,却从未下过如此毒手,但生死存亡之际,为打下蒙军士气也不得已而为之。
蒙军虽然凶悍,见此惨景也惊得一呆,黄药师并不停下,又冲到一头领面前,左手破甲而入,插入那人胸中,抓出心脏,扔于蒙兵丛中,那人居然一时未死,捂住胸前血洞,惨呼狂奔数丈才倒地,老顽童看出黄药师心思,也飞到一蒙兵头领前,抓其双腿,运起神功,将那人生生撕成两片,心肺肚肠散落一地,众蒙兵惊得竟然不敢上前攻击二人,黄药师乘热打铁,将身边一蒙兵双臂双腿齐身砍下,那人只剩躯干,在地下惨呼却不死去,老顽童如法炮制,这般连续砍了数人的手足。
旁边的蒙兵见此地狱惨景,有的忍不住后退,有人开始转身跑向他处,这种恐惧情绪迅速蔓延,一传十十传百,前排蒙兵全部向后狂奔,后面的士兵虽不知前面发生何事,但见逃兵如见鬼魅,惊恐尖叫,也吓得转身逃跑,一督战军官连砍数人,想阻止溃败,被老顽童飞到身前,双剑齐挥,齐齐砍成三截,那军官上下两截都在沙滩上扭曲挣扎,口中居然还能发出惨叫,只有中间一截在地上一动不动,蒙兵发一声喊,四处逃窜,阵型更加混乱。三千死士士气大振,奋力冲杀,终于撕开一道口子,150船趁机驶过磨洪滩。三千死士一边全力驾船向襄阳疾驰,一边下水砍杀与不肯退却的蒙兵,江水一片殷红,断肢碎肉在水中漂浮。
黄药师和老顽童二人跳上船,自敷伤药,稍作喘息。一个时辰过去,众人厮杀二十里,终于抵达襄阳城外,三千死士折损半数,张顺张贵也身披刀伤。此时,大股元军闻讯赶来,将张顺军围住厮杀,黄药师二人重新下船厮杀,郭靖听得城外喧闹,一边命人吹响聚集之号角,一边登上城楼眺望。夜色中看不清面目衣服,但看厮杀惨烈便知是援军到来。
黄、周二人虽然内力精纯,但毕竟是百岁之身,连续搏命厮杀两个时辰,早已气力不足,加之满身满脸都是敌军友军的血污,视线也模糊不清,两人知道稍一松懈就会被乱刀分尸,自己百岁之身扔在这倒没什么可惜,但船中的布匹盐巴,手中的神兵利器,舱里的两个孩子,都让他们此战不容有失,二人咬紧牙关死战,下手毫不顾忌宗师身份,能一招杀绝不用两招,狠毒至极,但盼早一刻杀到城下,便有生机。
忽听有人爆喝道,“来者何人”,随即,几个黑影跳到面前,众蒙兵见这几人来,也纷纷退后。黄周二人得空抹去脸上血污,见眼前六个靑壮番僧,围在一个中年僧人旁边。那中年僧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道“素听闻中原惯有能人异士,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敢问二位可是中原五大高手中人?”
黄药师冷眼看那番僧气息吐纳便知其身份,心中暗暗叫苦。担心蒙军越积越多,半夜辛苦最后功亏一篑,一边斥道“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礼仪斯文,真是可笑”一边暗运神功,弹珠出手